开门的是一名下人,带着些倦意,看见是宁九池之后,忽的被惊醒,急忙转身回去通报。
没一会儿,卫辞之亲自出门迎接,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他似乎刚刚沐浴完,发梢还在滴水,没有扎起来,披散在肩头。
晚风吹过,抚起卫辞之垂落的发丝,平时略有些严峻的脸显得柔和下来,靠近他时,还能闻到一阵清香。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卫辞之有些惊喜,但见宁九池一直盯着他披散的头发看,又变得有些紧张。
他出来得太匆忙,忘了自己这副模样不宜见人,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
宁九池展颜一笑,问:“这么晚过来,自然是来偷情的啦~不知封辞王愿不愿意与在下共度良宵一夜呀?”
卫辞之呼吸一滞,耳尖飞速抹上一片绯红。
宁九池轻笑一声,装似不经意地问道:“师父这是刚沐浴完?”
“嗯。”卫辞之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
宁九池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唇角,笑得格外暧昧。
“哎呀~那本皇子可真是赶巧了,小美人都已经洗干净了身子在家等我了呢~”
“宁,九,池!”卫辞之微微恼怒,咬牙切齿地喊。
“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师父别生气嘛~”
宁九池见好就收,怕真把这木头撩过了会被赶出门。
“哼。”卫辞之撇过头,不理会宁九池的服软。
“师父,这外面好冷啊~能不能让徒儿进去啊?”宁九池见服软不行,便开始卖惨。
果不其然,卫辞之立马就心软了,将宁九池带进了自己的寝室。
“咳,本王已经吩咐下人去给客房添炭火了,你先在我寝室待一会儿,等客房暖和一点儿了再去睡吧。”卫辞之说。
“好~徒儿都听师父的~”宁九池笑吟吟地看着卫辞之说道。
房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在“滋滋”作响,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冷风“呼呼”的吹,房内仍然鸦雀无声。
最终还是卫辞之打破了寂静,他问道:“你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师父了吗?”宁九池反问。
“你……你今天情绪不对,出什么事了?”
宁九池抬眼看着卫辞之,只见他眼里充满了担忧。
宁九池只觉得胸口发闷,眼角发酸。
卫辞之可真是一个纯情的人啊,她不过是使了一些小伎俩,他就献出了自己的真心,这真是那个在战场上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封辞王吗?
“没事,就是想师父想得紧了而已。”宁九池笑着,内心的苦涩半点不显。
“分明早上才看到,你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像小孩子一样了?”卫辞之脸颊微红,心脏微颤。
“哈哈~师父还是这么容易脸红啊~跟个小姑娘似的~”
宁九池突然贴近卫辞之,捏住了他的耳垂,戏谑地说道:“还有这耳朵,红得都快要滴血了呢~”
“宁!九!池!”卫辞之恼羞成怒,一把抓住了宁九池作乱的手,低吼道:“你要是嫌这只手碍事的话,本王不介意替你砍下来!”
哦豁,玩过头了~宁九池暗想,立马开始顺毛。
她讨好地对卫辞之笑了笑,说:“不不不,这只手怎么会碍事呢,徒儿还得用这双手为您擦拭头发呢。”
说着又从卫辞之肩头撩起一缕发丝,细细的抚摸。
“咳,那……就暂且放过你吧。还不快点替本王擦拭头发!”
“呵呵~遵命,我亲爱的师父~”
真是一个傲娇的家伙呢~宁九池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宁九池拿来毛巾,仔细的擦拭着卫辞之的头发,动作轻柔。
卫辞之感受着发顶传来的触感,心底愈发燥热,他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却充满着暧昧的气息。
宁九池擦拭完头发,又忍不住偷偷给他扎了个小辫子。
卫辞之对此毫无察觉,待宁九池做完一切后,他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压下心底的那股燥热,这才开口说道:“客房里应该已经暖和些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嗯……客官是对池音的伺候不满意吗?竟不愿与池音共枕而眠。”
顺好毛之后,宁九池又忍不住想要作妖。
“宁九池,你玩够了没?”卫辞之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啊?师父为什么没有炸毛啊?真无趣……”
见卫辞之不再上钩,宁九池撇撇嘴,有些兴致缺缺。
“炸毛?”卫辞之半眯着眼,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宁九池。
“啊……那个……什么炸毛啊?您是不是听错了?”宁九池讪笑,终于有些害怕了,战术性的后退两步。
“哦?你是在怀疑本王的听力吗?”卫辞之站起身来,身高优势瞬间凸显出来,宁九池被逼得又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师父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厉害得不得了!谁敢质疑您的能力,徒儿我第一个不服!”
宁九池一边说一边暗悄悄地挪到门边,准备偷偷溜走。
卫辞之似是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先一步将她堵在门口。
宁九池背靠着门,退无可退,只得求饶。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徒儿吧。”
“呵,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这次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是吧?”
卫辞之缓缓逼近宁九池,两人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
“呵呵呵……”宁九池心虚的眼神乱瞟。
卫辞之盯着眼前的人儿,现下的姿势仿佛他将她圈在怀里似的。
此时的宁九池显得如此娇小,卫辞之又想起了昨日宁九池一袭红纱,外面披着他的外袍的样子。
片刻后又想起了昨夜那场旎漪的梦……
心底那股燥热感又涌上心头,卫辞之猛的后退几步,说出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夜已深了,别再闹了,早点休息吧。”
“好。”宁九池不敢再闹,连忙回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