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作业写好了吗?”
“如果你是说那篇关于《简爱》的论文的话,那么我完成了。”
“不介意的话,借我看看!”
爱德华看上去像是天赋型选手,怎么会需要借鉴别人的作业呢?不过这种东西向来不好拒绝。
“海伦•彭斯,一个新颖的视角,大家都更喜欢直接写爱情或者主角什么的。”
“你说得对,但是老师看我们了。”言下之意是,收敛点吧,要被老师标记了。
出乎意料地,我觉得应该沉默寡言的爱德华,居然是个善言的人。
我在书本的页眉页脚上细细密密地写上了注解,爱德华老神在在的端坐着,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感觉,他确实是个天赋型选手。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我收拾好书本,对爱德华说:“相信我,注意到海伦的不止我一个,她是个多么美好的人啊!”
美好的东西总是会有些地方让人觉得遗憾,比如海伦•彭斯的死去。
遗憾但却很有美感,我想起了《悲惨世界》,在心底默默把这本书加上了书单。
“死得很有美感?死亡可不是一件美事。”爱德华突然冷下来的语调令我感到有些莫名。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似乎有点答非所问,但我觉得这样回答没有问题,死亡这个话题是永恒的。
人一出生,走向的就是死亡。
爱德华看着女孩抱着书走远,人的最终归宿是死亡,那么他的呢?
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上帝将他转交给该隐,他渴望正常的一切,渴望温暖,渴望味道,渴望一切的一切,那杯红糖姜水带来的希望和温暖,他想紧紧抓住,但却彷徨害怕。
里昂的效率挺高,防盗网已经安装好了,我很放心地门窗大开。
小阳台上的小桌上放着《悲惨世界》,大部头的书有时候真是令人害怕。
今夜睡得有些昏沉,半夜醒来的时候,窗台上模糊看见一个人影,我恍恍惚惚,安慰自己是梦,再度陷入了梦境。
“害怕吗?害怕我吗?害怕死亡吗?接近我也就接近了死亡。”
仿佛有人在我的耳边诉说,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令人难以捉摸。
“……”太可怕了。
我顶着黑眼圈去上学了,像是一夜没睡。
“你的同桌昨夜可没有睡好,我可怜的爱德华。”爱丽丝把书包甩进车里,她还趴在车门上,用咏叹调同情了爱德华。
我和里昂挥了挥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
福克斯的阴沉天气和墨镜并不是很配,但是,谁在乎呢?
“换风格了吗,莉亚?”安吉拉和杰西卡在车旁边,看见了我。
我在想这只是打个招呼还是真的询问。
“你们今天也不错!”思虑了一番,我这样说道。
“哦,是吗?谢谢!”她们看上去有些惊喜,我也有些惊讶。
我打了个哈欠,扯了扯书包带子,慢慢走向教室。
“莉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周末,能和我一起去看一场电影吗?”
“啊,这周末吗?我好像已经有安排了,你换个人陪你吧!”在初中,这样的邀请就已经在我多次的拒绝下不会再有了。
“下周末也是可以的。”
“我不想去,谢谢你了。”墨镜给我平添了几分不近人情。
我绕过他,看见了站在前方的爱德华,我的搭档到的可真早。
一言不发。
音乐教室里乐声潺潺,爱德华在我旁边闭目聆听。
他把我的论文还给了我,说实话,我还挺想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