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舟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穿着黑色丝绸衬衫,江遇舟走过去坐下,对着他的正面。
陈鹿秋身穿黑色丝绸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没有扭起,露出的锁骨,他左耳戴着黑钻耳钉,样子放荡不羁,他脖颈修长,喉结旁还有一颗痣,那是一颗极其性感的吻痣。
江遇舟拿出U盘,弯腰插入电脑主机里,后起身,“怎么提早回来了?”
“美国那边谈拢了,就回来了。”他说得随意,从裤兜里拿出一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抵在略红地唇边。烟味很快充斥整个办公室,让江遇舟厌恶地皱眉,“在我办公室别抽烟。”
陈鹿秋啧了一声,嗓音是自带的磁性,“你什么时候这么讨厌烟味儿?”
“陈老师不喜欢闻。”
陈鹿秋掐灭了手上的香烟,“我来不是听你秀恩爱的。”
江遇舟看着电脑的报告,没看向陈鹿秋,“你也去找个?”
陈鹿秋嗤笑一声,没应。所谓智者不入爱河,一旦有了爱情你就有了弱点,他从小就见识过了,陈妍女士傻,不代表他会重蹈覆辙,江遇舟和陈晚渔刚开始的婚姻不就是没有爱情嘛,才会过得这么舒服。比起回到家空荡荡的空间,餐桌上没有菜肴,没有等他回家的人,这么一比,他还挺羡慕江狗的。
“不找,我和陈小四过。”
陈小四是陈鹿秋养的一只金渐层,也是孤独伴侣了……
江遇舟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已经预定了他的真香。
两个大男人坐在办公室里总不会聊家常事,江遇舟将一沓文件放在了一旁,腾出了空间,“找我什么事。”
陈鹿秋拿出了手机,一声timi,他在江遇舟办公室玩起了游戏,“聊天啊。”
“……”,是他想多了,他真的每次看到陈鹿秋他都无所事事。
玩了一把游戏,陈鹿秋就离开了VIA大楼,他开着他那辆拉风的哑光黑跑车回了家,他的住宅买在前海,离后海很近,四舍五入也算是和江遇舟夫妻是邻居了。
他走进深圳湾一号,保安颔首跟他打招呼,陈鹿秋走进电梯上了屋子,他覆上拇指打开门,一片黑,空荡荡,窗户许久没打开,房间有些许透不过气来,他慢悠悠踩着皮鞋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满是黑的空间,他打开灯,啪的一声客厅被灯光照亮,但依旧显着孤独。他安静走向厨房,拿了包猫粮走近陈小四,蹲下身在他的猫盆上倒下刚好的食量。
倒完后,他沉默坐到沙发上,怀抱着抱枕,阳光通过窗帘的空隙透进来,却透不进去陈鹿秋心里那一抹寂寞。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在他通讯录里唯一没有备注的号码,电话响了会儿,很快被接起。
“你好,陈先生。”
“我同意了。”
电话那旁南栀默了默,“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让你这么快答应吗?”
“你不需要知道。”陈鹿秋望向电视柜上那株枯萎栀子花,“明天早上六点南山区的民政局见。”
南栀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拿起了小圆桌上花瓶中插着的那株白色栀子花,还新鲜着,香味还没弥漫整个房间,就这样被她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里。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了,但栀子花还有一句花语,就是坚强,她想,她会做到的。
陈鹿秋站起身,拿起几株枯萎的栀子花欣赏着,虽有香味却不再那么浓郁。他眼神说不出的深沉,没有了昔日不羁的模样,这个屋子很快就要来一个女主人了,他可不是会宠女人的男人,他不像江遇舟那么温柔,他要的只是抚平他内心孤寂的人,可怜她了,想着,他将那株栀子花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