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死了,在她的梦里。
在梦里的世界不像现实中的五彩缤纷,那里是沉重的黑白灰色调,压抑又窒息。原来王府艳丽的装饰在这里一点都不记得,让刘子悦慌了神。而一直蜗居在自己小院子的秋濯就更显压抑,随手一把剪刀就要了性命,秋濯却笑得满足,宛如孩童。
比起前几天的歇斯里地,秋濯的死更显压抑。丧事也是草草了事,刘子悦见生母掌管了王府,好奇往日应该掌事的祖父祖母在处,却发现他们比现实中更早离世。
她看着秋濯被生母命人裹着草席,躲开了耳目扔到了乱葬岗,彼时心情压抑到极点,忽然爆发。尸体被野狗啃食,刘子悦冲上去驱赶,可实体又怎么能碰到灵识。如此悲痛,刘子悦实在无法想象何等人可以忍受丧子又失宠。
可若秋濯早就逝世,那么……现实中的秋濯又是谁?
刘子悦不由得收回手,默默远离。她太相信自己的梦了,这么多次的实验证明,她是对的……忽而,她的背抵到了实体,身体便开始僵硬,下一秒吓得跳开,瞬间的疼痛忽然遍布全身。
刘子悦睁开眼睛,看着光明的房间,她马上坐起来。原来是掉到了地上,刘子悦的额头冒冷汗,手心也微凉。
为了查找真相,刘子悦一大早就出了门。待她到了客栈,刘子悦有些忐忑不安,摸了摸衣袖里的短刀,给了她一些安全感。重振旗鼓,她勇敢地进去,却没看见秋濯在柜台上。
“小二,我要找你家的掌柜。”刘子悦将些碎银子给路过收拾东西的小二,让他帮她真实。
小二见钱眼开,收下了银子,殷勤地说道:“贵客,掌柜不久前外出公干了,现在是代理掌柜在做工,可否要叫来?”
“也行。”她奇怪地翘起了眉毛,心想:难道这家店不是秋濯的?
可是小二叫来的代理掌柜也不是她想见的人,这个人她从未见过。
烟儿从后厨走出来,见到刘子悦来了,想起来秋濯的嘱咐。“我想你是来找主人的,请给我来吧。”烟儿指路客栈外面常备的马车,客人却一动不动
“你主人又是谁?”刘子悦对这个自来熟的人感到困惑,对于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乌龙,这一次她要先听完。
“我的主人是今刑部侍郎的母亲秋夫人,还随我前去,主人已经交代过了,这几天会有贵客来访。”
“哦。”刘子悦好奇,眼前这个女子怎么知道秋濯想见的人是她,万一是他人呢?
一路无言,刘子悦记住从客栈到秋濯府邸的路线,方便来日在会。到了庄园,烟儿一声不吭又回去了。在刘子悦纳闷怎么进去,门已经开了。
秋濯的府邸像农家大户的样式,没有亭台楼阁,都是些门房竹楼,布局可以一览无遗。在这里最多的是遍地的耕地,种着花花草草,不过蔬菜水果更多。
没有正式谋面的刘子悦觉得秋濯是个实在坦诚之人,可为何母亲却说她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
刘子悦被玉华带到了书房,却看见了书房外的野趣。青绿的爬墙虎大片大片地爬满一半的墙面,生机勃勃还引来了几只小鸟。侧面有小片竹林,都是竹子乃岁寒三友中的君子,卓尔不群,出类拔萃。
客人欣赏地入迷,秋濯久等不至,只能出门迎接。“刘小姐看起来格外欣赏这偏门野趣。”秋濯看着立足看这门外而不进去的刘子悦,缓缓说道。
刘子悦醒神,抬眸回望,努力藏好心里的忌惮,出声说道:“见这竹林有直入云霄之感,晚辈多看了几眼罢了。”
“那今日找我这个长辈何事?”秋濯带刘子悦进了自己的书房,邀她同坐。
“你到底是谁。”刘子悦说道。
“什么我是谁?”秋濯反问道。
见秋濯否认,刘子悦开始沉默,她确实没有办法和秋濯对质,因为她根本没有证据。
对方不说话,秋濯忽而一笑,“原来刘小姐没有证据,就像否认我这个身份,是有什么阴谋吗?”
刘子悦抬头,对上了秋濯的凝视,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