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No26

“我当然知道，凭借你的气息，我可知道附近的人是你。”秋濯冲丁程鑫纯良一笑，自己踉跄地站起来，披风也随之掉落。她看着丁程鑫不露声色的样子，却猜到了他的心情，“我刚才是想说，我有武功。”

“所以那晚的刺客是你。”丁程鑫心中纠结一下，还是捡起披风，重新为秋濯披上。

“是我。”秋濯捂住受伤的肩膀，笑颜似玉的苍白脸庞并不能引起丁程鑫的怜惜，只是越发觉得她很狡猾。丁程鑫不知道说些什么，让她去证明自己是刺客，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你早就明白找出刺客也没有意义，因为案子已经结了。而你的执着，不过是不敢相信。”

这句话直接揭开丁程鑫的心中所念，但是他不是一个烂好人。在战场上那么多年，他深知生命的脆弱，所以在他眼里生命的流逝没什么惊奇的。

他最常待的地方是沙场，兵部的侍郎与官场没什么联系。然而，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那处是干净的。皇亲贵族主宰一切生命的惯例，他看在眼里。

他没有否认，当然也不会承认，因为秋濯漏了一点。他除了不敢相信官场腐朽，更是不敢相信那个刺客是她，丁程鑫从来没有见到那样的她，担心不了解会引起裂痕。

“就是你现在和别人说我是刺客，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毕竟我在他们眼里不会武功。”秋濯开始往回走，一步一步踉跄地走，默默说道，“就是他们相信了又怎么样，我不过是犯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大宗府的规矩，我还没有杀人呢……”

“你那晚在大宗府看了什么。”丁程鑫抱起逞强的秋濯，闷声提问。他屈服退让，或许某一天成为她手上的刀自己还是会无条件答应。虽不知道丁程鑫在想什么，不妨碍秋濯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

“看了……勇毅公府五十八口人死亡的卷宗，结果是出奇意外的简洁潦草。”秋濯不会放过免费的劳动力，这么重的伤，自己下地走回去不是她的风格。过了一会，她忽然出声说道:“如果我要杀人，你会抓我吗？”

“会……”丁程鑫目不斜视，却很久才说出一个字。秋濯笑了，笑丁程鑫的不坚定，又疲倦地闭上眼睛，感受全身心的疼痛。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肩膀上的疼痛像划开了一道口子，让精力流逝。“那我们走着瞧，如果你可以抓住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不过反之亦然。”

丁程鑫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秋濯的赌约。良久，秋濯已然昏迷了。他加快速度，很快就于前来搜寻的队伍会面，小心将秋濯交给他们。他也上了一匹马，和他们一起回去。

月苏云早已待在树林外围等待，一见到人出来，马上走上去。她抱秋濯下来，马上去到随从太医的帐篷。

看到月苏云接下秋濯，丁程鑫放心离开。宋耀文一个人跟在后面，出声叫住他，“秋姐姐不是那个刺客，对不对？”

“不是。”意想不到的干脆，丁程鑫否认了秋濯的身份，下意识为她保守秘密。

“如果不是，你的试探就没有意义了。秋姐姐还因为你的试探受伤，我对丁哥你很失望……我以为你不会怀疑到朋友身上的。”一个高大的孩子看着和他一般高的丁程鑫，露出了孩子心性。

他没有反驳，留下一句会放弃继续搜查，离开了春猎场。心里很平静，如止水一般，也没有微风拨动心弦。他以为会焦躁，但其实没有。

一时之间，丁程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要做什么。只是时不时会想起秋濯倚在他胸膛昏迷不醒，想起宋耀文说的对他感到失望。他可是感到迷茫，宅在家里可以发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