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一晚就是宫宴,每个被邀请的人除去实在不能来的,都要到达现场上。秋濯不喜欢与别人做扯脸皮的事,如果要搞好人际关系,她必须健谈大方。
“安庆公主,妆安!”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贵妇和新贵的秋濯攀谈,找一些聊不下去的话题谈。秋濯知道这个人上不得台面,带她来的人定会将她带走。
“夫人,那边的男子是你的夫君吗,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秋濯随意说了一句,这个夫人就愕然一愣,居然将桌上的酒给打翻了,不偏不倚撒在了秋濯身上。
这下子,秋濯这边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作为现在风头正旺的她,一举一动都让人注目。秋濯半响什么动作都没有,众人以为她无法处理。皇上皱眉地看向那个闹事的人,正打算命人拿下,秋濯刚好在他之前出声。
秋濯缓缓起身,莞尔一笑,对着夫人说道,“夫人,我想我应该去换条裙子了,你看可不可以让开点呢?”
那个人挡住了秋濯的去路,刚刚得罪别人,马上往旁边推,却又撞上了忙碌的宫女,撞翻了端来的饭菜。如此糟糕没有礼数的人只能被赶出去,听闻带她来的人是左大臣,只怕左大臣也不好受。
不过,秋濯是不知道的,正在客房换衣服。她借了六公主的衣服穿,看着自己换下来的裙子,略有些惋惜。她平日素爱这白色碎花纱裙,但是上面有大片淡黄色沾在上面,怕是不能穿了。
但是更让秋濯惋惜的是她不懂得怎么穿宋雅琪的裙子,不得不叫她来,“六公主,可否进来帮我一下,你的裙子我不会穿。”
“你怎么这么蠢啊!”六公主看四下没有宫女,只能进去帮她忙了。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就让宫女们进来了。
宋雅琪不耐烦地帮秋濯将衣服穿上,却看见腰间染血的布条。“你这里怎么回事啊?”她开始傲娇,身体却很诚实地继续帮秋濯,“我绝对不是好奇,如果你不告诉我,也是可以的,我可不屑于知道这些琐碎的事情!”
“这个……被一个刁奴弄伤罢了。”秋濯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在原地,顶着宋雅琪的眼神。宋雅琪哦了一声,走向背后,将衣服拉上,却看见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伤疤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后背,虽然已经好了,但留下了细小的痕迹。
宋雅琪装作没看见,拉上秋濯的衣服,捯饬了半响,终于好了。她看呆了,随后又催促秋濯快些走。秋濯应下,起身跟从。
六公主的裙摆更多纺纱,秋濯穿着步步生莲,走进宫殿里,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她不喜欢明艳的颜色,便选了一条浅绿色的齐腰襦裙,配上一件绣有玉兰的大衫袖。清新淡雅的衣服十分配得上安庆公主的气质样貌,举手投足间如清风徐来。
不同于其他公子,丁程鑫目光闪躲,耳朵居然有些薄红。有这么多人看见秋濯的这一面,公子们开始关注她。他想到月苏云,按宋亚轩给的话本来看 ,想着他应该会郁闷。可是他看向旁边的月苏云,只发现了欣赏和赞美。念月侍郎心胸宽广,丁程鑫没有在意。
“安庆公主身上的裙子,不是朕命人为六公主做的吗?”皇上眼尖地看见了华点。
“才不是呢,儿臣不喜欢淡雅的裙子,父皇的眼光是真不好!”六公主红着脸反驳,“这本来就不是我喜欢的衣裳,我才不稀罕她这一件衣服呢!”
敢斥责皇上眼光不好的就只有宋雅琪一人了,事后皇上也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皇上,安庆也得多谢六公主将她的裙子借我穿。”秋濯明礼数,俯身向皇上以及宋雅琪一拜。秋濯笑着打圆场,氛围欢快了许多,这场闹剧就落幕了。
“诶,知道刚才撞你的人是谁吗?”已经酒过三巡,六公主越过席位坐到秋濯身边,故作神秘地说道。
“左大臣严宽的二夫人曲娇兰,我认得。”秋濯向宋雅琪敬酒,还将曲娇兰的身份告诉了她。严佑适的离世,让大夫人的地位下降。原本为妾的曲娇兰突然发现了身孕,被严宽抬为平妻。大夫人气不过,竟然气病了,生生错过了宫宴。曲娇兰是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结果已经看见了。
宋雅琪瞥了她一眼,气鼓鼓地甩手走人,“哼,没意思!”秋濯不生气,温柔地看着她离开,独自小酌。
很快宫宴散场了,秋濯一人离开,长华院的宫女并没有带出宫,一切都要靠她自己。秋濯与相识的朋友告别,坐上月苏云的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