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并不短,他和周奈一的这十二年和别人的不一样,但,周奈一总觉得说出口后就会失去,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创伤。
有的平衡,一旦说出口就会被打破。这一点,周奈一比谁都了解。
那天晚上,母亲平静的说:“我要嫁人了,但是他不允许我带着儿子一起去,小奈,我每年都会给你打足够的钱,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看你。”
周奈一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神色镇定的女人,她是自己的母亲,却可以轻描淡写轻描地丢下自己。
“妈妈,不要走。”周奈一发出最后唯一的请求,但是结果没有改变。母亲还是走了,她确实每年在他生日那天汇来一比不少的钱,但她再也没出现过。
八岁的知栀和十二岁的周奈一,就靠这笔钱一直活到他们能自力更生以至于到现在,每年都有定期一比乐观的数字打进周奈一账户。
周奈一并没有告诉知栀。知栀也没有问过周奈一他们一切的花销从那里来。或许是经历过太多便也失去了好奇心,生存才是眼前应该看到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是周奈一的耻辱,是周奈一的痛楚,是周奈一的负累,是周奈一的伤口。
当初吴竞诜的出现也没有让周奈一有现在这样惶恐的感觉,他想,如果现在不说出口,是不是会更容易失去知栀?
周奈一决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