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温客行定然不信,可是现在陆霜也如此说,那便是了。他蹙眉扫向陆霜,是在责怪她,既是知晓,为何先前不透露半句?
心开始抽搐,他笑着看向周子舒,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阿絮,霜霜说的是真的吗?你身上……真的有七颗钉子?”这一定不是真的,阿絮身子除了单薄点,分明是好好的。
周子舒的脸已是惨白一片,他避开温客行的目光,并不言语。温客行的脑袋里不停的闪现周子舒三个字,只觉头痛得难以复加。
长长的睫毛已然湿润,他伸手去扯周子舒的衣袖,“阿絮,你随我回房间,让我看看。你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钉子,他们,他们定然是说笑的。”
周子舒想说着没事,他没在身上钉钉子,但是对上温客行眼里的那一片雾气,他只觉得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半晌,他缓缓站起,飞快的向门外走去。
温客行拼命忍住头痛,连忙追出,一颗心直往下沉,痛亦从心底蔓延,无一处不痛,头痛好似没那般难以忍受了。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怎么这小子像死了娘子一般。”叶白衣看着温客行的失魂落魄,不解的嘟哝了句。
“他们是知己,那是比寻常夫妻更为真挚的感情。”陆霜入坑山河令,感动的便是温客行与周子舒之间的感情,这般感情,性别早已不重要。若世上夫妻都以此情为标准,怕是婚配不了几对。
“哦!”叶白衣打量了陆霜半晌,“你要我救秦怀章的徒弟,是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
姜还是老的辣,叶白衣果然是叶白衣,果然目光如炬。陆霜抿了抿唇,嫣然一笑,“他们两个我都喜欢。”这话倒是不假,一开始她是倾慕温客行,但一路走来,她觉得周子舒长得美,武功高,知情识趣,确实出挑,也算爱屋及乌吧。
叶白衣看着陆霜,似笑非笑,“今日这餐饭,谢谢了。”不待陆霜开口,已笑着扬长而去。
陆霜心知叶白衣定是去南疆寻找大巫了,这七窍三秋钉如此霸道,中原根本无人能治。她知道大巫与周子舒的交情,只要周子舒开口,大巫定会义不容辞。只是,周子舒一声不吭,好似并不关心他自己的身体。
她岂会不明白周子舒的矛盾与纠结,他现在是想活的,但他心里又有着太多的结,他解不开,或者说他不敢去解,无力去解。那便唯有对不起叶白衣了,累他南疆走一趟。
周子舒身上的钉子之事,陆霜一直放在心上,现在有希望解决了,只觉心情舒畅,她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碗,若不是实在饱得难受,倒真想再来斤牛肉,再来一壶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才是大侠该有的豪迈风范。
正感触着,突然旁边桌子有人叫着下雨了,催促着同伴快吃,一时四处充斥着结帐及脚步匆匆离去的声音。
陆霜顾不得她的豪迈,赶忙找小二拿了把雨伞,一头冲进了雨里。果然,温客行任那雨水倾盆而下,仍是缓慢的走着,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陆霜心里担心,忙跑过去将手中的伞撑向他。
温客行满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喃喃自语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半晌,他好似才发现陆霜,双眸凝视,“你为何不告诉我,是因为说不得吗?可你今日为何就能说了?我刚问了阿絮,他承认了,他说这个钉法是他发明的,无药可医。多可笑,哪有人自己把自己钉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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