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闻悉噩耗后,即派沈慎,寻访丹阳派两个小徒弟以及琉璃甲。沈慎当即奔赴丹阳,一路追踪,在越州寻得傲崃子后,要傲崃子归还两个丹阳派遗孤以及琉璃甲,惹来傲崃子一阵怒骂。双方一番拼斗,傲崃子不敌,此时天**然出现了信号,沈慎大惊,这是岳阳派的信号弹。
难道镜湖派出事了?沈慎只得暂时放过傲崃子,想这冥顽不宁的老匹夫也只是成四哥之情,两个小徒弟及琉璃甲在傲崃子这总是安全的,便不再恋战,匆匆向镜湖山庄赶去。
镜湖派走水当晚,岳阳派首徒邓宽受师傅高崇之命,来给四叔张玉森送武林大会的请帖,当时天色已晚,想着天明再去拜会,便在河对岸寻处酒家住下了。
谁想当晚一更时分,河对岸燃起了熊熊大火,邓宽本想与一众同门师弟渡河前去救援,却发现河边的船只已被人悉数破坏,又无卓越轻功,无奈之下,他放出了信号弹。
待邓宽好不容易请人将船只修整好,已耽搁了数个时辰,那镜湖山庄已是一片火海,那作恶的贼人早已不见。待将火扑灭后,那镜湖山庄竟无一个活口,满是尸首,区别只在于烧焦与未烧焦,好似人间地狱,令人作呕。
待天明沈慎赶到镜湖山庄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惨况。虽然这二十年来,四哥张玉森大多避岛不出,见面次数也是寥寥无几,但结拜之情一直存于他的心中,那昔日一起喝酒、一起练武、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他每每想起总觉恍如昨日。
沈慎颤声向邓宽问询可有活口,待看到邓宽无力摇头时,那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人总以为还有机会,还会见面,所以不急,不急,可有时候,那一面却是再也没有了。他几天之内一连失去了两位结拜兄弟,几日的奔波与哀伤让他气息上下翻涌,一时竟站立不稳,幸得邓宽及时扶住,方才没有摔倒于地。
邓宽安慰道:“师叔,弟子已清点完毕,并未发现张成岭师弟的尸首,想必他定是逃出去了。”
沈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万幸,万幸,我沈慎一定要找到成岭,好好待他,也算全了我与四哥的结拜之情!”
沈慎说得情真意切,也确是心中所想,只是落入刚刚赶到的桃红绿柳耳中,却觉好生刺耳。两人一唱一喝,对沈慎极尽讽刺,说得沈慎再次气血翻涌。
他怒喝道:“桃红绿柳,我敬你们一把年纪,本不欲与你们计较,但也绝不是怕了你们。你们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必取你们性命!”
桃红绿柳乃一对夫妇,年约六十岁,因为喜欢穿红戴绿,故而人称桃红婆与绿柳翁。
桃红婆闻言象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对绿柳翁说道:“老头子,我是听岔了吗?他沈慎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一个成天只会跟在他大哥高崇身边的应声虫,现在倒对我们喊打喊杀的。”
绿柳翁也是笑不可仰,“他这四哥二十年怕都没见几面吧,现在人死了倒是一副哭丧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啊!这五湖天下盟难道就是一帮戏子,就会作戏吗?哈哈哈……”
沈慎气得一张脸已成猪肝色,正欲拨剑,身后却传来一老者的浑厚声音,“桃红绿柳,你们就少说几句吧。都几十岁了,嘴巴还这么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