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好眼光,本座正是鬼谷谷主,不知大侠如何称呼?”黑袍蒙面人眼眸动了动,接着道:“大侠好似身体有疾啊!”
“原来真是大名鼎鼎的鬼谷谷主,在下一介凡夫俗子,还是待日后做了鬼,再向谷主报上姓名吧。在下身体确实不大好,谷主不妨讨点便宜,在下不介意。”周子舒淡淡道,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既是如此,那本座就讨了这便宜!”黑袍蒙面人暗喜,当即下令,今日这破庙里的人一个不留,包括那位陆姑娘。
待那群鬼面人近到跟前,周子舒一扫方才那副要死不活样,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那剑竟是极软,竟能缠于腰间。
他的步法飘逸且快速,似舞亦是武,几个鬼面人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一痛,便做了真正的鬼。
陆霜心想,这应是流云九宫步了,当真比那电视上演的更加飘飘若仙。这步伐虽然以快见长,但她还真是看出了些许门道,暗自思忖这具身子的主人还真有些武学天赋。
此时,还活着的鬼面人只余四人,再加上一个黑袍蒙面人。
四个还活着的鬼面人看看地上同伴的尸体,看看对面那一阵风吹过好似就能吹倒的叫花子,还有那身上已成血衣但让人不可小觑的姑娘,只觉胆战心惊,均后退至黑袍蒙面人身旁。
黑袍蒙面人嘴唇哆嗦了下,阴冷的眼睛来来回回转动了几圈,暗自权衡一番后,干笑了两声,阴森森的说道:“本座久居青崖山,竟不知如今江湖上出了这多出挑的人才,倒是本座大意了。本座今日且放过你们,这琉璃甲,权当你们先替本座好生保管着,他日本座自会来取!”
说罢,黑袍蒙面人便和四个鬼面人快速离去了。
陆霜看周子舒并未阻拦,急道:“兄台,你怎么就放过他们了?还不知那些恶鬼他日会——”突然她似想到什么,便住了嘴。她暗自懊恼,周子舒的七窃三秋钉每到子时必会发作,她怎么就忘了呢?
周子舒笑了笑,正想答话,谁想身子一痛,整个人齐齐向后倒去。
找个破庙,只图个清静,那每夜子时必会发作的七窍三秋钉,让周子舒早早便歇息了,免得夜不能寐。
谁想,二更天时,这破庙里先是来了一老两少,后来又来了一大帮鬼面人。周子舒不想踏入这江湖事,便飞跃至梁上歇息,想着等这帮人打完了,他再下来。
谁知这打斗却是如此激烈,那姑娘虽已负伤,却无半分退缩,言谈举止之间竟是比那男子还要豪迈,他不禁就多看了几眼。
是她!那昨日请他喝酒的黄衣女子!
是她!那前日半夜在镜湖山庄出现,好俊一身轻功的女侠!
那小少年虽然瘦弱单薄,明知出来也不过是送死,但那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担当,倒叫人不由心生几分敬佩,他不禁也就多看了几眼。
是他!那小少年竟是前日邀请他去镜湖山庄做客的张家小公子,昨日不辞而别,本以为后会无期了,眼下看来与这小公子还是有些缘分的。
周子舒的心忽然就柔软了起来,他想帮助她,权当报她一酒之情;他想帮助他,那好似九宵一般纯净的少年。
只是已至子时,这钉子叫周子舒难受至极,他拼命运功压制着,想等这痛过去了,再下去帮助他们。但看他们命悬一线时,他还是不管不顾跳了下来。
周子舒身为昔日的天窗之主,并不是只靠以德服人的,面对要杀之人的狠厉果决早已渗入了骨髓,此时若不是子时,他根本不可能让那五个人活着离去。周子舒心中想着,但并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