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的谈话还在继续。
卧室——
凤颜兮正在收拾以前的旧物。
很多物件,是年少的回忆,可该弃则弃,过于念旧,只会让自己止步不前,沉溺于过去罢了。
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副塔罗牌,凤颜兮记起来了,那是五年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大哥哥送给她的。
那时她染上了风寒,发了好几天的高烧。那高烧烧烧退退,不得已,父母带她住了院。当时,在隔壁病床的,就是一个大哥哥。大哥哥的腿摔折了,只能躺在病床。
她醒来了,大哥哥便会同她讲话,好多次,都是在与她讲他心目中的那位女神,貌似姓许,但名字凤颜兮却不清楚。有时,大哥哥也拿出他的塔罗牌,同她讲每一张牌的含义。她向来喜静,却也听他絮叨。
后来她高烧退了,父母要带她回家了。那大哥哥在她临走之时,将塔罗牌送给了她。
那个大哥哥,名唤戴絺。
凤颜兮未曾想到,他们竟还能再次见面。在诗会上,那个手捧仓鼠的人,便是那曾经拿着塔罗牌与她讲述的大哥哥,仿佛是五年前那般。
大哥哥,好久不见。
……
收拾好旧物,凤颜兮打算出去散散步。
打开房门,便瞧见了好几个人坐在客厅中。
其中一个少年,墨色短发,墨色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皙白的面庞,一切仿佛都与灵魂中的某一个影子重叠。
凤颜兮看见他的第一眼,心口忽的一阵疼。
泪水氤氲了凤颜兮的双眼,凤颜兮竟未察觉半分。
她在泪水模糊中,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躺在一副棺材边,来回翻滚痛哭。即便不甚明了,凤颜兮也能体会得到,那女子刺骨锥心的痛。
不知怎的,凤颜兮像是控制不了自己,竟直直奔向那少年,扑进了那少年的怀里。
脸上的泪水也便蹭到了少年身上,打湿了少年白色的衬衣。
盛暮正与其他几人商谈合作之事,忽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扑进了他怀里,还哭得梨花带雨,将他吓了一跳。再厉害,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阅历也不深,这可让他手足无措了。
他腾出手想将少女推开,这少女的手却如枷锁一般紧紧锢住,竟不得推动分毫。
少女的头发很长,垂落于地。盛暮甚至能闻到怀中少女头发的香味,是牛奶的味道。
“小颜?”凤衍墨自是认出自家宝贝女儿,“怎么哭了?小颜乖,不哭不哭。”凤衍墨像哄当年的小糯米团子一样哄她。凤衍墨心中有些酸涩,长大后,小女儿却和他渐渐生疏了。
凤颜兮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她低着头,暗骂自己丢人现眼。她像鹌鹑一样把头埋得老低,闷声带着哭腔道:“抱歉,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