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搭着锦觅的手上了送她们的马车,一上车就泄了气势,跌在榻上。锦觅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得抱着半夏的身子无声的安慰她。
二人相携着走进了北苑山庄,旭凤远远的望着二人的背影,不禁向身后的属下问道。
“这两人,哪位是圣女。”
“蓝衣带幂蓠的乃是半夏圣女,一旁红衣带面纱的是同来的月觅姑娘。”
旭凤听闻蓝衣的姑娘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不禁放下心中方才看到红衣姑娘的异样感觉。
心中默念道。
半夏,在朝局稳定之前,我本不想让你来此涉险,但你既已经来了,我便无论如何,在这乱局之中护你周全。
自来的这北苑山庄已经快半个月了,那听说病入膏肓的熠王却是迟迟不肯召见两人,锦觅将剥好的坚果递给半夏。
“好半夏,吃点吧,他不召见你看病,兴许是病并不严重。”
半夏强自微笑 ,微微叹了一口气,担忧道。
“我既不想失去姑姑们,又不想违背医德随意决定他人生死,若熠王的病好了不用再见我,兴许…………”
锦觅挪到半夏身边,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道。
“天无绝人之路,希望这一任的熠王是个明君吧。”知人能忍,掌权有术,私德完满,是为明君。
“但愿吧。”
“好啦,不说这些了,坚果没了,我再去拿点。”说着起身向院外走去。
旭凤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在这附近饶了一圈又一圈,不禁笑出了声。
“这北苑的地都要被你踩平了。”
锦觅闻声回头,微微皱眉。
“你是……风虚?”
旭凤一噎。
“是风绪。”
见锦觅反问了一句就不在理会他,不禁又找话题道。
“半夏姑娘好巧啊,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半夏?锦觅心中一沉,连忙推开旭凤,小跑离开。
“你认错人了。”
“半……半夏。”
锦觅一路小跑着回到住所,半夏见她气息急促连忙给她顺气道。
“不过是去拿点坚果而已,怎么跑的这么急,你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说着掏出帕子给锦觅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顿时,气氛有点橘里橘气。
反正在随后而到旭凤眼里,眼前这副场景让他觉得头上多了点什么,他的心上人扑在另一个女子怀里,那个女子还在她脸上摩挲。
“咳咳,你们在干什么。”旭凤握拳抵在嘴边咳嗽道。
半夏原是背对着旭凤,此刻闻声回头,旭凤愣住了。
为什么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半夏姑娘,看见这位姑娘,心里也忍不住欢喜呢。
“你是…………”
“我乃圣医族圣女,半夏。”
“不知公子追着月见有何事。”半夏自然认出来这人就是自己三个月前救的人,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哪里有妹妹重要。
旭凤楞了。
“你是半夏圣女,那她是…………”为何自己对这二人都有心悦之感。
旭凤不禁上前,想要揭开二人的面纱,一睹真容。
半夏搂住锦觅连连后退,口中呵斥道。
“放肆!”
旭凤这才想起圣医族有一条女子终身不得摘下面纱的族规,后退一步。
“我无意冒犯。”
“三个月前,我被人追杀,逃至一处树林,被一位姑娘所救,后来我们分开了,我没能再找到她,今日我来是想,或许你们知道,我要找的姑娘她是谁。”
说着,旭凤的眼睛在蓝衣的半夏与红衣的锦觅身上来回转换。
锦觅的脸黑了,这眼神是想干嘛,享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吗。
“呵,那你找她是要做什么呢。”
旭凤看见红衣姑娘那双顾盼生辉的双眼,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心中绮念不禁脱口而出。
“一个男人,千方百计想要找到一个女人。”
“除了想要得到她,还有可能是什么。”
啪,半夏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旭凤被脸上的火辣辣的痛意惊醒,看见面前两位姑娘眼眸中皆是怒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想要开口解释,却又好像没什么解释的,只得怯怯的先离开了。
半夏气的要死,恨不得追上去一包泻药给他喂下去,治治这无耻之徒,锦觅连忙拉住了她,将她带到屋内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半夏跌坐在榻上,眼眶一红。
“若他真是熠王,你我前有狼后有虎,九死一生。”
“锦觅,是我害了你,害了圣医族的姑姑们………”
“我是傻姐姐哟,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应付那两人吧。”
“锦觅,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半夏好奇的问道。
锦觅神秘一笑。
“这几日我四处溜达,听闻………南平侯家的穗禾郡主对熠王‘一往情深’,无奈这熠王不解风情呀。”
“今日南平侯来寻,便由我去应付,熠王那边姐姐随意糊弄一下就行。”
“我生性直白,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应付的了熠王吗。”半夏有些担忧自己行吗。
“放心,我看那熠王说不定还没你脑子转得快呢。”
“好啊,你是嫌你姐姐我笨是吧,哼,看我无敌抓痒手。”
“哎哎哎,姐姐我错了………哈哈……你饶哈哈……了我吧”
一时间,屋内笑语盈盈。
是夜,南平侯果然派人来寻二人,锦觅安抚的拍了拍半夏的手,跟着侍从走了。
锦觅走进书房里,还未开口见礼,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穗禾气冲冲的推开门,两眼通红着走进来道。
“爹………”
话还没说出口,穗禾抬头间便看见了站着一旁好奇的看过来的锦觅,不禁收声道。
“是……是你啊。”
南平侯拉着穗禾上坐。
“怎么,穗儿和这位圣医族的姑娘认识?”
“小女不才,与穗禾郡主见过一两面,算是相识。”
穗禾也在一旁补充道。
“前几日我在珍宝阁挑选发饰的时候被一登徒子调戏了,还好这位姑娘救了穗禾呢。”
南平侯一听,眉头一皱。
“登徒子?抓到人了吗,穗儿可有受伤,你的那些属下都是这样保护主子的吗。”
穗禾连忙安抚住南平侯,顺道为那些下属解释道。
“那贼子不知使的什么迷药,竟是令我们动弹不得,还多亏这位姑娘呢。”说着,穗禾看着锦觅的眼睛流光溢彩。
迷药?南平侯这才发现自家女儿身边并没有精通药理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若就让这医女跟着穗儿身边,为她提防些阴私毒物也好。
人既然是在爹的书房,那想必是最近新来的门客。穗禾反应过来亦是开口。
“爹,我那日还没感谢过人家呢,不如今日就让我们先叙叙旧,可好。”
“行吧行吧,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你的救命恩人啊。”
说着就打发二人离开,锦觅见此场景,想来自己的那个计划约莫是泡汤了,也不怎么气馁。
算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