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猪队友大概就是,你在下面使劲找出路求生,他们在上面放炸弹,也不知到底是想救人还是直接活埋了下面所有人。
上面滴滴滴滴的炸弹倒计时声像是敲在人神经上面,埋在沙堆里的几人流着冷汗,一起奋力地开始找出口,顺便问候上面那几个队友的十八辈祖宗。
吴邪嘴巴里念叨着周易八卦之类的东西,皱着眉抱怨,“这丫头也太心急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个苏难简直是个狼灭,是什么让她认为我们下面这几个人一定能即使逃生的?
用手指沿着墙壁的痕迹寻找缝隙,我见不得马茂年仗着腿瘸不干活躺在那里说风凉话,讽刺道:“我说马老板,你是不是得罪她了,我怎么觉得她是在针对咱们?”
“咳咳咳”老家伙咳嗽了几声,避开了这个话题,“这样也不错,咱们几个人一块,路上也不孤单。”
谁要和他一块死了?真是有够厚脸皮!
“你想的倒挺美!”我啐了一口,拉起地上的黎簇,一时用劲太大,小伙子整个人栽了下去。
“哎呦,思追你好歹提前说一声啊。”
拖着他的手走到吴邪身边,我悄悄问:“我要是把这墙全砸了能找到出路吗?”
吴邪露出一个惯有的微笑,“不能,而且这个洞穴都会塌。”
“真麻烦,”我烦躁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要是黎簇真的死在了这里,这份魂魄肯定就收不成了。
而且这地方塌下来,人怎么着也得给砸个稀巴烂,连个全尸都不一定有,我想救都救不成。
“向死由生,有死门就自然会有生门。”
吴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笑容,和以往那种不达眼底的笑不同。
“咔”的一下,上面上的砖块被他一敲,陷了进去。
似乎是触动了某种机关,我们脚下的沙子开始快速流动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众人就一阵失重。
“这只该死的土拨鼠!”我揉了揉屁股,恶狠狠地骂着死去多年的月氏城主。
“没事吧?”
黎簇正要走进,上方传来一阵巨响,宫殿的柱子和石块碎裂着,向下面倾倒过来。
我一个箭步飞扑上去,带着黎簇躲开两个成年人腰身粗细的石柱碎块。
“好险,这一下要是中了,我得半身不遂啊。”黎簇心有余悸地说。
我踢来不断掉下来的碎石,大声喊:“别废话了,快找能藏身的地方。”
整个地宫上方都在塌陷,如果不及时找到避身之处估计我们都要变成肉酱。
黎簇仓促又彷徨地翻找着,我看见吴邪他们无意间踢翻的铜鼎,马上对黎簇喊:“进铜鼎里!”
一脚将身边的铜鼎踢倒,我让黎簇先钻进去,上面又是一阵咔咔声,眼看着将近有五分之一石顶正在碎裂,我赶紧将另一个鼎踢倒,窜了进去。
一阵摇晃,铜鼎甚至翻滚了几圈,令人胆战心惊的碎裂声和爆炸声才彻底消失。
“咳咳,”我咳嗽几声,试图将肺里吸进去的粉尘全部咳出来,那边的吴邪黎簇也是差不多的狼狈。
“咳咳,等姑奶奶我上去,我要把放炸弹那伙猪队友吊起来打。”
劫后余生,吴邪和黎簇笑着看我说大话,并不作答。腿脚不方便的马老板慢吞吞地爬出来,喘了几口气。
照着记忆中经过的路线,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黑暗,迎向外边灼热的光明。
我出去第一件事,逮着门口穿黑衣服那一伙人就开始往死里抽,虽然克制了些力气,但是一脚下去估计也够呛。
苏难想过来,但是被马老板劝住,老家伙玩笑似的一句“年轻人火气大正常,让他们自己解决”让苏难没办法再朝着我发难。
我朝着苏难露齿一笑,带着些不怀好意,“上一个敢朝着我放炸弹的人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熬的久点。”
耳边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悦耳极了。
还没等我实现把这几个人吊起来的计划,旁边的王导叫的和杀猪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所处沙漠开始疯狂的涌动下陷,几辆满载补给的皮卡车开始跟着沙流急速下陷。
众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喊着朝外围飞奔,晚一秒都是要死人的。
我哪里还管的上什么报仇不报仇,拉着黎簇跟在吴邪身后,疯狂逃命。
跑到神庙入口,确定安全,我蹲下身喘着气抱怨:“我真搞不懂你们这群人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送人头。”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其他人可能迫于我的武力值,尴尬地笑笑,识相地没敢反驳。吴邪笑了一声,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一边打火一边说,“这不是大家都活的不耐烦了,来找找刺激么。”
“呵,那真是活的太舒坦了,一个个的都来这儿找死。”我看着不断往下沉的车子和物资,颇感讽刺,“这下子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一旁的马日拉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拍着大腿哭丧着脸,“没了,都没了。”
“吃的,喝的都在里面,我们这…”我环视了一圈,数了数人数,“十几个人,怕是都要折在这沙漠里了。”
吴邪吐了口烟,小拇指挠了挠额头的碎发,道:“找一找吧,看看附近有没有补给点。”
马日拉把手里的刀烧往怀里藏了藏,毫不留情地说:“没有的,这方圆十里内都没有补给点。”
那像极了美丽油画的的沙漠此刻在大家的眼里变成了焦灼的人间炼狱。
我拍了拍眯着眼茫然看向远方的黎簇,道:“没事,有我呢。他们这里的人全死了,我也会保你活着的。”
“嘿,你怎么说话呢!”
王导身边的一个女孩气愤的指着我,她头上扎的整齐滑溜的马尾跟着它的主人微微颤动。
“你这小女孩怎么嘴巴这么坏啊,我们本来就够惨的了,你还咒我们死。”
微笑着挑了挑眉,我甜甜道:“我没咒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咱们那么多人,没水又没吃的,想穿越这大沙漠不是比登天还难,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她叉着腰作势要过来,被苦着脸的王导死死抓住了胳膊,“别闹别闹,我们是一个队伍的,别内讧。”
“王导!”
王十八手掌挥了挥,嘘了几声,让那女孩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吴邪快速吸了几口烟屁股,把剩下的蒂头往地上一扔,踩了几下,道:“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找到淡水的海子,我们有了水源,就能活。”
那个马老板安抚着他身边的女人,拄着拐杖走上前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