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八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也觉得这个月氏的城主一定是土拨鼠转世。
正常人谁特么会在庙下面挖这么大个地宫,还搞这么多类似狗洞的通道。他以为自己是谁,秦始皇吗?哦,对,那时候秦始皇还没出生……
跟着吴邪他们往前走,找到了在原地休息的大部队。经过一两个小时的摸瞎,这群人也清楚没了吴邪这个向导,他们很可能死在这鬼地方。
再见吴邪,也没了一开始的牙咬切齿,反而统一装傻,仿佛忘记了刚刚黎簇说过什么,态度算的上友好地让吴邪继续带路。
都是人才,要不是阴暗腐臭的味道一直刺激脆弱的神经,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什么剧院里看戏。
再一次面无表情地钻过一个狭隘的“狗洞”,我拍了拍脑袋上粘着的灰尘。旁边的黎簇也是一样的动作,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双手挥舞着土尘的样子特别像小奶狗,还挺喜感的。
“这不是清凉殿吗?”
苏难队伍里的一人动作很利索,左右察看后惊讶地说。
“清凉殿不是塌了吗?我们这是见鬼了?”
我以一种护卫的姿势把黎簇拉到身后,双眼慢慢搜索着这个诡异的空间。
“别把他护地太好了,”吴邪从后面跟上来,看着我们的姿势,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男孩子总要成长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那种成长是要循序渐进的,不是一下子把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往墓地里塞。“我乐意,我就爱护着怎么着?”
“成,你开心就好,”吴邪像个老头一样摇头晃脑几下,“只是吧,这一个大男人总站在女孩子后面,不太好看,是吧。又不能每次遇到危险都让人家美救英雄。”
我飞了他一个眼刀,黎簇明显是受了他的激将法,放开握着我的手,站到了我的身边。借着幽暗的火光,他咬牙涨起的青筋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几道阴影。
小孩子的自尊心呐……
我晃了晃脑袋,跟在他后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个清凉殿很明显不是塌陷了的那个,不仅入口位置不同,原本呢被撬开的箱子也完好地待在中间。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乎的,是这里有没有可能也留有我的脊骨。
正想去那面墙壁细看,黎簇陡然放下手里的相机,神色不太对劲。我凑近看了眼他手里的相机画面,一切正常。但是他的牟光闪烁,分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黎簇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他刚刚拍照的地方,用极小的声音问:“你说有没有可能还有其他幸存者?我刚刚好像看见菜头了。”
菜头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我思索了下才和前面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对上号,可那人前一天就死在这地宫里了。
“你可以直接点问,是不是见鬼了。”见黎簇惊恐地点点头,我拍了拍他的胸口,“骨头带着吧。”
“带着。”
我克制着声音分贝,拍了拍他的脑袋,“带着你怕什么,这里有哪个鬼比我凶,道行有比我深的?”
恐惧的气氛一扫而空,黎簇像是放下了心,捂着额头傻笑了下,“也是哦,不过你这么说你自己好吗?”
这孩子可能真的有点缺心眼。
他脸上灰黑斑驳,像极了出去疯玩偷偷溜回家的小花猫,我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脸,嘿,还真是脏兮兮的。
蹭了一手的灰,我放弃了捯饬自己念头,随意地说:“这不是事实吗?放心吧,说罩着你我就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一手拿着电筒,另一只手试探性的伸过来擦了擦我的右脸,瞬间脸色一变,又多擦了几下,讪讪地收回了手。
我一想不对,蹙眉问:“你是不是把手上的脏东西全蹭我脸上了?”
看他点头,我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你把我的脸当抹布了啊你!”
说着胳膊夹住了他的脑袋,搓了搓手,故意把自己手上的灰全涂到了他的脸上。
“哎……哎!”吴邪用食指扣了扣柱子,“那边的那对小情侣,请注意一下场合。我们现在要准备开机关了,你们是想在这里做一对绝命鸳鸯,还是来这边帮忙?”
对上周围人嫌弃的眼神和表情,黎簇顶着大红脸走向吴邪。我毫无心理压力地拍了拍手,肉眼可见的灰尘秫秫而下,才慢悠悠地走到中间。
“好题材……”王导算得上是人间奇葩,别人到地下带刀带粮食,他抱着摄像机也就算了,还随身带着纸笔,沙沙的写字声放在这地宫里十分的不和谐。
我稍稍瞥了一眼,发现这家伙偷偷默默在记录我和黎簇的一举一动。强忍着揍他的冲动,我直接抽出他手里的本子,当着一脸菜色的王十八往后一甩手,薄薄的笔记本轻飘飘地飞向了塌陷之处,“手滑了。”
“手……手滑的好!”他匀了半天差点没匀回来,“我早就想换本本子了,那本子质量不好,写的我眼睛疼,谢……谢谢妹子啊。”
如果忽略他的愁眉苦脸,这话听着还挺有可信度的。
我歪着脑袋邪笑,道:“不客气。”
吴邪已经和那边的人分配好位置,朝着我们这边开口:“别皮了,准备开始了。”
无辜的耸耸肩,我摊开手走向木板中间,开始熟悉的往返跑。
等人差不多走完,依旧剩下我们三人的时候,吴邪朝着石壁下巴一仰,示意我自便,
聪明人就是会办事,我罕见地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顺手比了个大拇指,飞上墙壁细细摸索。
果然,又是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