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裤子又等了好长一阵,原本衣裙里的贵重物品都被我移到了黎簇的外套兜里。
“我看你小子是故意想吃人家小妹妹豆腐吧。”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切,谁信?”
苏难和黎簇两人的谈话声逐渐逼近,我拉着裤子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放弃了,因为它掉了。
没错,踩到裤脚,整条裤子都掉下来了。
场面相当尴尬,要不是黎簇的外套够长,我可能会变成一个裸奔的女变态。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故意的!哎你小子还流鼻血了!”苏难往这边快速跑了过来,还不忘骂两句黎簇。
黎簇没说话,停留在了不远处,没有靠近。
“喏,内衣,内裤和衣服。”苏难把东西递到我面前,我道谢接过。
“我说你这小妹妹也太没戒心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伙子,他让你穿他衣服你就穿了,你现在又看不清,谁知道他有没有偷看你。”
黎簇竖着耳朵一直在听,大喊辩解:“我没有!”
“啧,”苏难啧了啧嘴,继续道:“行吧,你先换上,我给你看着。”
“本来我们都要下去找药王了,这小子非跑过来拉着我给你找衣服,真是碍事。”
身后的苏难自顾自地念叨着。
很久没穿过现代的内衣内裤,我捣腾了许久才换上。
正准备穿其他衣服,苏难又突然说起话来,“可以啊,小妹妹,年纪不大,身材挺好。”
我觉得,比起黎簇,这个苏难可能更像是个来偷窥的。
跌跌撞撞换好衣服,苏难和黎簇吼了一声,就跑着离开,应该是去找她同伴下地去了。
黎簇在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拘谨,拉着我的手温度比刚才更高了。“我刚刚…没偷看。”
他的声音很轻,显得特别没有底气。
“我知道,”我无奈的笑笑,“我相信你的。”
他松了口气,慢慢恢复之前的热络,“你刚刚说你是现代人,是真的吗?”
“真的。”
半大少年又好奇地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悄悄顿了顿脚步,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边走边说,“思追。”
“那你怎么成了女将军呢?”
“出了点事,被个麻烦的东西找上了。”
“那不是很酷,就想那些穿越小说一样,在古代叱咤风云。”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
离刚刚出来的驻扎地越来越近,我截断了黎簇旺盛的求知欲,“小心被人听到。”
他反应过来,道:“哦…”
***
因为我是突然多出来的人,其他人显然不愿意把本来就拥挤的帐篷空间挪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挤在关根他们这个男人扎堆的帐篷里。我倒是求之不得,刚好能近距离保护黎簇这个小孩。
天色渐暗,模糊的视力终于开始恢复。
我走进帐篷的时候,里面有四个人,躺在一边的导游马日拉,坐在帐篷口的关根,黎簇,和另一个关根的手下。
马日拉整日喝得酩酊大醉,被关根稀里糊涂套话。突然看到有个女人在帐篷里吓得魂飞魄散,嘴巴里嘀咕什么冤魂索命。
大家都以为他是酒后犯糊涂,由着他跑出了帐篷。
关根拉着他手下不动声色地靠在一边,道:“洗完之后看看,确实人模人样了。”
我笑着做到中间看着他,说:“单身吧?”
“什么?”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我摊了摊手,道:“你这种老直男发言,一般脾气不好点的估计都要揍你,你肯定没有女朋友。”
“您老还知道什么叫直男呢?”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黎簇应该都和你说了吧,装什么惊讶,不是你让他来套话的吗?”
关根一笑,拿出一根烟敲了敲手,“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聊天。”
一时间,帐篷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其他两人大气不敢喘。我耸了耸肩,干脆躺了下来,道:“趁我现在心情还可以,你想知道什么就赶紧问。”
帐篷顶吊着一盏灯,昏黄的光线随着外面吹在帐篷上的风摇曳着。
“你真是现代人?”
“是。”
反正一开始就是当着他们的面从棺材里出来的,骗肯定是骗不过去,还不如透露些许真相,换得双方心安。
“怎么去到西周那个时代的?”
“被不知名的东西控制着送去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讲不清楚。”我望着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任务它就会说话,平时我也联系不到它。”
“为什么找上黎簇?也是任务?”
我恍惚着,闭上了眼,幽幽道:“不是,我爱的人死了,我求“它”帮忙。”
“所以需要人献祭?”关根斟酌后开口,旁边的黎簇脸色煞白。
我笑出了声,“你那么大把年纪是不是尽用来看动画片了,亏你想的出来。只是找散落的魂魄而已。”
“黎簇身上有?”
“有。”我点了点头。
“你要杀他取魂魄?”
我无奈地看向他,道:“你脑子是不是没有积极点的东西?我又不是黑白无常,还杀人勾魂。我只要保护他,等他寿终正寝,魂魄自然会归位。”
关根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追问:“不是寿终正寝就不行?”
我点点头,“嗯,所以我不会伤害黎簇的,相反,我比谁都希望他活着。”
黎簇在一边随着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脸色不断变化,听到最后才舒了口大气,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地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关根看着黎簇没出息的样子,笑了笑,脸上的警惕终于消了下去,“最后一个问题,你活了多久了?”
我拿出手指装模作样地掰了掰,估摸着开口,“快一千了吧。”
关根闻了闻手上的烟,神情严肃道:“不对,西周到现在起码也有两千年了,你怎么只有一千?”
“完成任务或者死亡之后,我都会被送到其他世界,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八岁,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一千。”
“嚯,合着还是个祖宗,失敬失敬。”对上关根戏谑的眼神,我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不会说话的老直男,看来只能一辈子做单身狗了。”
关根又笑着看向黎簇,“那也比被个一千岁的祖宗辈的老婆找上门来的好。”
这个嘴毒的老单身狗!我觉得他就是在记恨我在通道里让他脸着地滑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