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追吃着香糯的羊乳糕,见少年“阿诗勒隼”抱着阿伊尔哭地肝肠寸断,难得没有上去打断。只走到青年阿隼的身边,把另一块羊乳糕塞进他嘴里。
“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这么傻?哭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青年阿隼咽下有些甜腻的点心,笑着用帕子擦掉她脸上的白色粉末。
“我们俩都是阿诗勒隼,但是又不是同一个人。”
他棕色的眼里有些阳光的倒影,随着眼角弯起,荡出璀璨涟漪。
思追想了想,点点头,“也是,这个阿诗勒隼可比你笨太多啦。”
等少年阿隼情绪平复,已是晌午。思追和阿隼也换好了平日里穿的衣裳,在一边侍弄花草。
思追小孩子心性,坐在庭院的木凳上,掰着点心喂地上那两只海东青。
说也奇怪,明明还是茹毛饮血的海东青竟愿意和只鸽子一样在地上啄点心。
而青年阿隼则笑着靠在一边,时不时给旁边的人递上新的糕点,动作十分娴熟。
两人的相处没有任何的交流,但却默契十足,让人羡慕。
少年“阿诗勒隼”微红着眼角,望着庭院里肆意生长的花草和院墙上胡乱攀爬的葡萄藤,曾经他也幻想过这种生活,离开草原偏安一隅,住的地方不用华贵富丽,不必车马骈阗。只要有阿娜就足矣。
或许将来他还会有个聪慧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三代同堂,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是这个幻想,太难了,且在阿娜死的那一刻就彻底破灭。
看着面前和自己一般无二的人过着他求而不得的理想生活,除了羡慕,少年“阿诗勒隼”感到更多的是无奈,是落寞。
说到底,还是他没用……
思追对阿娜一直照顾第一次见面的少年阿隼有些吃味,“我说,你什么时候走啊?”
愁绪被人打断,少年“阿诗勒隼”看着这个才十七八岁的女子没了初见的警惕,笑道:“我想陪陪阿娜。”
“嘿!”啪的扔下糕点,思追揪着眉毛,道:“我就知道!”
俏脸气得红晕更甚,指着一边的青年阿隼就骂:“早就和你说别带他来了,你看看,他赖着不走了吧!”
被骂的人倒是好脾气,习以为常地把最后一块儿糕点放进思追的手里,“好了好了,小祖宗,是我错了好不好。”
思追咬了一口,只觉得没有之前好吃了,“那怎么办,我们把他丢出去吧。”
少年“阿诗勒隼”全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虽然嘴巴不饶人,到底不是什么坏人。鹰师的特勤哪里真的会是个傻小子,马上拉着阿伊尔的手撒娇,“阿娜,我就留两天,陪陪你,好不好?”
呸,不要脸!
思追狠狠瞪着他,可是见阿伊尔微笑的脸庞,又骂不出口了。
阿娜好像真的挺喜欢这个“阿诗勒隼”的。
抚摸着半大少年湿润的脸庞,阿伊尔点头答应,“好,阿娜也想多看看隼儿。”
其实几人不说,阿伊尔也大致猜测到了面前的“阿诗勒隼”是谁,她自己也是鬼门关里逃出来的人,也不觉得害怕,只是心疼。以往的隼儿不论多痛,多难,都不会在她面前哭。
“这孩子可怜,我们就多留他几日吧。”
“阿娜!”思追撅着嘴踌躇许久,最后还是没出言阻拦,“哼!”
青年阿隼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安慰道:“阿娜应该是想起了草原上的我,这个“阿诗勒隼”但是懂得投机取巧。左右不过几天的事情,让让他吧。”
潋滟的眼眸翻了个白眼,思追又是一哼,“我晚上想吃排骨。”
知道她是变相妥协,阿伊尔和青年阿隼相视一笑,顺着她给的台阶走,“好,晚上就给你弄。”
婚服都脏了,成亲之事只能暂缓。明面上云淡风轻的青年阿隼,心里可懊恼极了,好不容易说服了思追成亲,结果眼看事都要成了,又出来了这么个事儿。
真是愁煞个人了……他都二十好几了,别人在这个年纪生下的娃娃都能下地打酱油。他倒好,还是个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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