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不是说看画吗?”
胭脂“这里除了一地海螺贝壳什么都没有啊。”
离怨“那幅画在父君身上,你大哥我可没那本事拿到。”
胭脂“那——”
离镜“稍安勿躁,胭脂。”
话虽是对着胭脂说的,离镜的目光却还是紧紧的看着一旁的离怨。
离怨“真是欠了你的。”
小声嘀咕了一声,离怨挥手破开幻象,露出空旷的内室,一方青玉石案上,一枚暖黄色的贝壳陈列其上。
#胭脂“这是.......溯光螺。”
离怨“嗯。”
离怨指尖轻轻拂过螺身,他最美好的记忆全都寄存在这一枚海螺之中。
恰恰,母亲便是他最美好的记忆。
离镜“真的是真的——”
离镜抬手想触碰画中人,却只划过一片虚无,后若无其事的收回。
离镜“真羡慕你,大哥。”
离怨知道离镜羡慕的是什么。
离镜他啊,也和父君一样贪恋着一个不存在的人,离怨也不知自己是该痛心,还是什么。
离怨“都说了。”
离怨“你会后悔的。”
那声音轻薄呢喃似云雾,无人知晓。
胭脂“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胭脂此时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似一叶障目的叶片终于被拿开,那些细微的违和之处终于显现了出来。
例如阿昭姐姐的脸,为什么明明是她都会失神的美貌,却从未引起过骚动,她竟也从未去细想。
离怨“走了胭脂。”
显然,离怨并没有注意到这唯一的妹妹的异样,收回手,招呼着胭脂离开。
胭脂“我记得画上还题了字,是吗?”
离怨“有吧,不记得了。”
离怨“忘了问了,胭脂你是在哪儿听见过这画。”
按理来说,胭脂是不可能知道且见过这画儿的,毕竟就连离镜都只是旁敲侧击的猜测。
毕竟胭脂不像离镜出生正值五擎之乱,听到过风声,胭脂出生之时,大紫明宫知晓之人早就三缄其口夹起尾巴做人了。
在哪里呢?
忘记了啊.........
或许是她还尚在襁褓时,有一双宽厚的大手抚着她的脸颊,瞻仰过她的仪容。
胭脂“大哥,她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好不好?”
胭脂拉住离怨的袖子急切的问道。
得,又栽了一个,好不容易有条漏网之鱼,人又自己游了回来自投罗网,他们大紫明宫这一家四口真是一个都没跑掉,该说不愧是一家子吗?整整齐齐。
胭脂“大哥!”
离怨“嗯,好,我听到了。”
离怨揉了揉被震的生疼的耳朵。
离怨“母后吧。”
离怨“父君允许我们这么称呼她的话。”
胭脂“母....后?”
胭脂愣了一下。
胭脂“什么叫做父君允许的话。”
离怨“因为——”
离怨停顿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解释。
擎苍“因为,她只是我的妻子。”
擎苍闲庭踏步的缓缓走出,帮他回答。
万能角色合:“父君!”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三兄妹全都单膝跪下,低眉顺眼不敢言。
擎苍“累月经年,难为还有人记得公主呢。”
不仅记得,还故态复萌的想要再次借此生事呢,擎苍对着投影的画影语气温和而做作。
擎苍不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软肋,也从来都毫不避讳,只是用大紫明宫外那一层又一层,久不消弭的血色表态。
好让某些人知道,有句话叫作‘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什么人最可怕?
再无软肋,心中只有恨意的人。
因为,了无牵挂者忘生,心有所爱者忘死。
【杨夜华:此处应有大拇指,知己啊.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