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衿泽沿着蜿蜒泥泞的山路一路小跑着,许是因为她一天天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儿似的原因,即使是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奔跑也如履平地,周围的景物迅速的后退,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沿着崎岖的路前行。
随着她的脚步,森林越来越幽寂,除了时不时响起的鸟鸣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卿衿泽忽然看见了一条清澈的小溪,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水面上撒下细碎的光影,纯白无暇的杏花如白雪般压在枝头,一阵清风吹过,白色的花瓣像是一片片雪花一样飘落,被溪水携带着向低处奔去,渲染出一片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卿衿泽顺着溪流向下看,可底部被浓密的诡异雾气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景色,入眼只是一片奶白。
不对,简直诡异极了。卿衿泽突然反应过来,溪水就在面前,可以她极好的五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在七月这个热死人的月份,二三月开放的杏花怎么可能开的如此绚烂乱人眼目,而且她完全感受不到这溪水的存在,简直就像是处于一个被完全分离的世界。
卿衿泽猛的一回头,身后的路被白雾遮的严严实实,出生以来,第一次浑身被名为恐惧的情感包裹让她的脑子有些混沌,但她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试探性的伸手触了触那雾气,可指尖刚刚碰到的瞬间,钻心的痛楚瞬间从指尖向全身蔓延开来,她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的如同一片浆糊,全身像是被无数的虫子从内到外的啃食着,骨头断裂肌肉撕开的疼痛让卿衿泽几乎昏厥。
她迷迷糊糊中使劲的睁开眼,一抹艳丽的红色从眼前一闪而过,随后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回笼,耳边是小孩儿嬉戏打闹的玩笑声,卿衿泽感觉有人在轻拍着她的脸蛋,她有些费力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强光刺激的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球酸酸痛痛,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过了几秒钟,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白色杏花花瓣如雪花飘落的背景中,一名身着华丽唐朝服饰的女子面带担忧的看着她。
女人,不,应该称之为少女才对,少女上身穿着淡红色的短衫,窄袖包裹着纤细的手臂,而卿衿泽就躺在少女柔软的臂弯里,少女下身穿着绿色的裙子,红绿相互映衬,显得少女充满活力生机的同时也给她平添了一抹妩媚之色。
淡黄的帔帛被她褪去一半搭在卿衿泽的身上,防止她在这早春的天气里着凉,卿衿泽晃了晃神,看着面前这漂亮姐姐陷入了沉思。
她似乎找到了为什么自己会把漂亮姐姐认成阿姨的原因了。
女孩的脸被粉打的雪白,脸颊两侧却又如晚霞一般绚烂,朱唇红艳如樱桃,可说实在的,这样的妆容对于十四五岁的女孩来说是在是太过成熟,女孩脸上的婴儿肥尚未褪去,身上稚气天真的气质与过于艳丽的胭脂显得有些矛盾,乍一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成熟女性,但细看就不难发现女孩的真实年龄。简直就像是偷用大人化妆品的小孩儿一样,但也让人心生喜爱。
“姐姐,这是哪儿啊?您们搁这儿演什么古装剧啊?”卿衿泽一边慢吞吞的把身上的帔帛拿开一边随口问道,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身上的余痛让她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境,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之前痛的感觉身体被活活拆开,骨头被一点点碾碎,可是身上却没有半处伤口,简直就像是幻觉一样。杏花仍然开着,说明这里不是真正的世界,正当卿衿泽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被同样有特异能力的人拉进了像是电视里的异世界时,那位漂亮的小姐姐疑惑开了口:“电视剧是什么?”
啊,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离奇的事情,卿衿泽已经麻木了,虽然还是会有与世界脱轨的恐惧感,但是也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她又看了眼蹲着的小姐姐,随后打量起周遭的环境,嗯,大概是唐朝,她只能推测出这么点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倒霉事儿,她就多看点关于唐朝的书籍了。
“姐姐,我好饿啊,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啊?姐姐您人美心善,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您了,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不管啊。”卿衿泽恬不知耻的往小姐姐怀里蹭,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小姐姐眨啊眨,眼里的蜜意像是浓稠甜蜜的蜂蜜,望着人时那蜜糖就沿着心坎缓缓流下,甜到心窝子里去了。
小姐姐被面前的小姑娘高的离谱的颜值还有甜言蜜语哄得一愣一愣的,迷迷糊糊之中就把人给带了回去。
卿衿泽好奇的望着华丽的宅院,古色古香的回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仔细闻还闻得到淡淡的檀香,小姐姐领着她穿过一条又一条回廊,最后来到一间客房里,嘱咐仆人准备饭菜后看着乖乖巧巧坐在凳子上的卿衿泽,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手感超好的小脸蛋,“小妹妹,你怎么会晕倒在那种小巷子里呢?”
卿衿泽一愣,装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最后脸上呈现出一片迷茫的神色:“我……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卿尘缘,姐姐叫什么名字呀?”卿衿泽随口扯了一个曾经在输入法里看到的名字,毫无心里负罪感的对着天真单纯的小姐姐一本正经的忽悠起来。
“我叫张葵葵,你叫我葵葵姐就好。”张葵葵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姑娘,心里愈发喜爱,“我可以叫你缘缘吗?”
卿衿泽刚想回答好,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她下意识捂住耳朵,眼前的场景迅速转换,惨叫声,辱骂声,求饶声,人们临死前发出的哀嚎,鼻腔被硝烟和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着,印入眼帘的就是四分五裂的肢块,鲜红的血液和熊熊燃烧的烈焰。
一张红色的“囍”字窗花飘落在卿衿泽跟前,瞬间被火舌吞噬。
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周围的环境清零,陷入一片黑暗,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她又愣了许久,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迫使她一下子跪倒在地,无法自控的干呕起来,可她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只得呕出一些酸水和唾液。
卿衿泽缓了大半天才缓过来,脑海里全是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姐姐的模样,张葵葵巧笑嫣然的脸庞似乎仍在她的眼前,耳边是她温柔的询问声。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洁白的玉佩,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上面有些许裂痕。
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短短一天就把别人一辈子都不太可能经历的事情经历完了,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较心仪的人美心善的小姐姐结尾还如此的莫名其妙,一看就是bad end,鼻尖似乎还有难闻的血腥味萦绕。
于是卿衿泽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小姑娘把自己蜷在一起,几乎裹成一个球球,似乎这样就能抵御所有黑暗。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小屁孩儿,平时再怎么拽翻天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周围的黑暗和寂静让她更加害怕了,卿衿泽突然想起在黑暗寒冷时总是会温柔的把她搂进温暖怀抱里的卿夫人,现在她只想找妈妈。等她哭够了以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红肿的眼睛无意间发现远处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小的光点。虽然微弱,但在这黑暗空间里显得十分的扎眼。
卿衿泽咬咬牙站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拼了命的向光点的方向跑去,光点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从一粒芝麻大小变成一扇门那么大,在她抵达那一处黑暗中撕裂开的缝隙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跳进了那道裂缝。
而卿衿泽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人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默默注视着她,许久,像是很久没有运行过的生锈机器,惨白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那块白汉玉质地的做工精细的玉佩上,雕刻着一个“张”字。
作者我,来诈尸了
作者老妈没收我手机,以后应该可以不定时的更新
作者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玩意儿了
作者脑洞被dio爷挖过了
作者妹不是被拉进了什么异世界,而是确确实实的穿越了
作者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作者自从重刷了一人第二季,突然觉得请灵上身好帅啊我靠
作者于是决定改设定……
作者最后,作者对于唐朝并不了解,对于当时女子的装束了解程度仅限于裙,衫,帔
作者如果有了解的姐妹能给我科普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