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木存,快醒醒,今天有任务啊。”
呜——是小哥的声音,不对,小哥已经没了来着……我痛苦地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不爽到:“啧,脑花,你大爷的,催什么催……”
暖色的灯光,熟悉的旅馆家具床和粉白的墙面装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难以置信,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猛地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瞪大了双眼,是头上没有缝合线的小哥。
“唉,不是你昨天说让我提醒你的吗?怎么还骂人了啊,还什么脑花……”小哥噘着嘴,一边嘟囔一边熟练地收拾着所需物品。我哽咽,喉咙发不出声音,脑子还是空白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向着他冲了过去,死死地抓紧,抱住。
“!诶诶诶!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被抱住的小哥脸上带着点红晕和不知所措,轻拍着我的背,声音也轻了下来:“到底怎么了?存,你别吓我啊?”
失而复得的亲人再次出现在眼前,我的身体和声音一起止不住地颤抖,语无伦次:
“你被一个东西附身了,我想救你,但是我……我太弱小了,我大意了,还中了他们的圈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带着你一起回去的。对不起,八川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救世星’也好,卧底叛变也罢,我一点都不在乎的!我想救你,我要救你!”
“小哥,小哥,对不起!”话音落下,气氛里只有我悔恨的泪水和克制不住的哭声。
八川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一会儿,摸了下我的头。
“这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的。”
“我会救你……”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带着抽泣声说到,毫不犹豫的把委屈地情绪倾倒出来。
“……存,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
“你说。”
“我希望你不要来救我,然后忘掉我。”那声音充满坚定与决绝,“沉浸在悲切情感之中的那种感受我深有体会。愤怒会燃烧你的理智,神经变得麻木,过度的伤心只会让你苦不欲生。那样的情感会索取你的生命。
“人,没有回忆也可以活下去的。”
我狠狠地推开他,刚好一些的情绪再一次高涨:“你疯了!忘?凭什么?!开什么玩笑!”
“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做到。”小哥正言厉颜,看着我,好一会儿缓缓才露出我习惯看的微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到:“拜托了,存,让我也省点心吧。回去高专那边,虎杖悠仁那边还等着你去收拾高层啊。”
我想要反驳,却看见他的额头上从左边开始慢慢浮上血线,表情开始出现不适合的狡笑——
“不然,惨剧还会继续发生啊~”
12
“我去!!!”我惊醒,张开了眼睛。
还是那片海滩,我躺在那硬邦邦的沙滩椅上。
余波未消,我捂着脸,喘着粗气,脑子里对刚刚那个梦还保留着记忆。
对了,脑花去和高专那边整活,花御和陀艮在赶回来的路上,我等的无味睡了过去——黄粱一梦。
“真是个要命的梦。”我起身,甩了甩脑袋。
“还好是个梦。”真是的,都要被那东西整出PTSD了。
自从到这儿也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除了每天按部就班的一日三餐和所必须完成的训练之外,我的生活平庸且单调就像一碗没有任何味道的水。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先无聊死了。”我翻了个身,趴在沙滩椅上,左手越过椅背摆来摆去。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走以及有没有救小哥的快捷方法。
短暂的自言自语时间结束。我起身,围着沙滩跑了起来。
由于还没有完全习惯单手跑步摆臂,所以看上去,我的跑姿和路线都很奇怪。
“真不习惯啊。”做着体能训练,我瞥了下空荡荡的右手袖口,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无厘头的想法:小哥作为我的左膀右臂,现在他没了,我的右手也没了,四舍五入就相当于手都没了。难不成,我就是当代新的‘断臂维纳斯’?
被自己的冷幽默给冷到了一下,我自嘲到:“还‘断臂维纳斯’,明明更像泥塑的劣质烂陶瓷才对。”
陀艮的领域没有昼夜交替的早晚变化,时间的变化只能靠感觉行事。
估摸着过了一个半小时,我在沙滩上一边走一边做着放松运动,走走停停,都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多出了个人。
“埋木存!”一个厚实的巴掌落在我的背上——是真人的声音。
?
真人不是人啊?
嘶
行,那没事了。
于是:
回头,转身,左手于腰部握拳,快速向前冲出。
充满力量的拳头径直锤向真人的腹部。
够解气!
“疼疼疼!干嘛啊!”真人捂住被打得肚子,摔坐在了地上,眼神幽怨地盯着我:“真的很疼的!”
我瞪回去,怼到:“说的好像刚刚谁拍我不疼似的。”
“我才不会和俘虏一般计较。”真人慢慢地站起身,说出事实,来打压我的气焰。
“我也不会和混蛋白痴一般计较。”毫不示弱的话再次从我的嘴里说出,外加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你是要打架吗?”
“打啊,为什么不打?我烦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嗤笑道:“打你,我都不稀罕用咒术!”
“埋木真爱开玩笑,不稀罕也是我先不稀罕。”
“笑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一人一咒灵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随后便扭打在一块。
场面热闹。
“呼,终于回来了。”领域的入口传来小哥的声音,手中还抱着漏壶的头。
“花御?怎么了?”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花御迟迟没有动作,被脑花抱着的漏壶问到。
“λε@<""...,<”(翻译:打起来了)
沙滩上,我和真人进行了一场不使用任何术式,纯咒力的肉搏战。
说是肉搏战。
本质上讲,其实就是小学生打架。
“卑鄙的人类,竟然用扯头发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你一个招招都往面门打的垃圾咒灵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脑花兴致勃勃地看着,饶有趣味地朝身边的咒灵们问到:“你们觉得谁会赢?”
花御略过脑花的想法,双手一合,然后分开。瞬间,我和真人的位置附近冒出两根粗壮的枝条,把人和咒灵缠住,硬核分开。
13
“呀,漏壶回来了。看上去气色很不错嘛。”滞空的真人反应很快,低头,对着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漏壶打招呼。
“噗。”我看着此刻像极了壶的漏壶,没忍住,扭头偷笑。
“两个小鬼!”漏壶像壶,漏壶愤怒。
这样子一来一回,待到冷静了下来,我和真人才被花御放下,踩在沙子上。
“好了。两个是为什么打起来了?”像学校的班主任,脑花按流程操作询问我俩道。
我拍了拍衣服身上的灰,不耐烦地别开脸。
而真人倒是表现的极其活跃:
“漏壶不是要回来了嘛,我想着,弄点东西庆祝一下……”
“东西呢?”漏壶打断真人的话,四顾环绕了一下,明显什么都没有。
“是的。”真人把双手放在脑后,自信地说到:“我玩过头了,结果就没有买了。”
“但是!”真人提高声调,“我给埋木存带了一样好东西。”
“她当时正在沙滩上散步,我就去打招呼,结果谁知道,她转身就给我肚子来了一拳。疼死我了呢。”
呵呵,已经开始生气了。
“您就是带茶师?”我冷笑到。
“什么好东西?”脑花问。
“这个。”真人从里衣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圆镜,拿在手里,摇了摇。
“这不就是——镜子吗?”我眼疾手快,把那小玩意从真人的手里抽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的表情浮现出一丝惊讶,随后马上恢复平静。
真人点点头,“埋木是女孩子,女孩子大都喜欢打扮,所以我就给你带了个回来。”
“放屁!”我把镜子放进口袋,指着真人的脸,“这玩意就是你在地上捡的,顺回来的。你以为我瞎吗?看不见那个镜壳后面的小字?”
“所以是带回来的啊。”
好理直气壮!好欠揍!
“好了好了,两个都消消气吧。”脑花拍拍手,右手把漏壶的头托起,说到:“要不要玩一会儿?”
我,真人,花御,一人两咒灵,四目对视,迅速达成了一致。
“行啊。”我第一个答应到。
一致同意。脑花便把漏壶的头暂置在沙滩躺椅的边上。
“你们在做什么?”漏壶疑惑,盯着几个在那里做单脚跳击掌的人和咒灵。
“巴西体操,一种热身方式。”真人回答。
“不分个边?”我一边跟着做,一边问。
“我和你一边怎么样?”脑花笑盈盈地对着我。
“滚。你和真人,我和花御。反驳无效。”
14
真人:“八川崎!传给我!”
脑花:“好嘞!”
我:“做梦呢吧!哈哈,球是我的了!花御,注意防守!”
花御:“!”
我的脚下是漏壶,身后是花御,前面是脑花和真人。
陀艮?陀艮在当观众。
“看我来一个香蕉球!”我大声喝到。
“看我的!”真人一个滑铲,带球走,啊不,带漏壶冲出了我的范围。
“八川崎!”
“了解!”
“花御!快,防守!”
“已经来不及了!”
真人大吼一声,脑花把球传了过去,“倒——挂——金——钩!”
15
漏壶:“一群混蛋!等我恢复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