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祁耀阳这大傻子一味的犯倔,青颜却没虞长生那好脾气突然嘲讽的笑出声来,冷言道:“藏私?既是私有,凭什么分享,我看你对虞兄的心思也不俗,你可愿意将他与人共享吗?”
“胡言乱语,我对师兄一片赤诚……”提到这儿祁耀阳便自欺欺人道。
青颜无奈道:“就当是我胡说吧。那劳烦你动动脑子,你以为什么人都配本谷主亲自治疗吗?虞长生带着你来药鬼谷可是直接找的我,虽然我鲜少与人交往,你就没查到,我与你师兄有旧吗?姑且不论交情,既然我六年前死过一回,这药已经被我用了,宝藏贵精不贵多,能称之为神药的还有第二份吗?如果有,我现在应该在谷中,与他共享天伦,还能在这破地方被你暗算?你真的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你莫要狡辩,能有什么不对劲?你不过是想为自己开脱,少……”说着祁耀阳便神情恍惚,眼神中的恨意尽消,眼睛直视前方,变得空洞无神。
青颜听到祁耀阳的语气渐变,嘴角微扬。
“祁耀阳,解开绳子。”青颜命令道。
祁耀阳空洞的眼神仿佛被赋予了灵魂,随即恢复正常并走到青颜身边为他解绳。
青颜拜托了束缚后,站起身摸索着走了两步,黑暗中的未知与恐慌瞬间窜上心头,虽然他不怕黑,第一次做瞎子还是不太适应。
“祁耀阳,过来,为我引路,带我出去。”青颜再次命令道。
祁耀阳走过来扶着青颜的手,朝着门外走去,青颜的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除了不太适应青颜也能通过周围的气流声响来判断方向,虽然有祁耀阳引路,但还是会偶尔被杂物磕绊,还有门槛,着实让青颜心中气闷不爽,可是他想快速到屋外验证一件事儿,便也顾不得其他。
来到屋外,青颜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青颜抬手试探着自己是视觉,已然感受不到半点光亮。
青颜知道用干净的棉布仔细处理了伤口,将石灰腐蚀的部分清理干净,再用几味常见性温的消炎的草药,就能止住眼伤恶化,可是他现在行动不便,根本没办法去采药。而自己身上带的药,都是半毒或性烈的药。加上那些普通的草药其实皆可作为野菜食用的,如今周遭更是难以采到。
真的是命该如此吗?
祁耀阳的话,青颜很感触,但他却无法原谅他伤了他的眼,断了他的希望。
青颜愠怒之下,冷言道:“与其弥留于世,承尽苦楚,不如黄泉碧落,共赴相思。既然你这么喜欢虞兄,我遣你七日,当偿你伤眼之罪,七日后,你便去见他吧!”
用了心,便难论是非,自古如是。
不论是叶白衣伤了慕细鳞,还是祁耀阳的疯狂伤了青颜,就是很没道理,但却世事如常而已。
青颜明白却不同情,他人的可怜恨生再相近也不相同,他也有自己需要守护之人,仅此一事便占尽了他全部的心力。可如今却……
青颜只是摸索着手腕上的血溟娇,心有不甘。
在一柱香前
青颜在黑暗中悄然的勒紧了手腕血溟娇,红绳尖端有一根指盖宽的短针,青颜将其扎入手腕间,尝试着驱使血溟娇内的蛊虫。
在竹屋时闲暇之余青颜向慕银环仔细的了解过这个红绳里的蛊虫。这种蛊虫慕银环称其为‘弥留’,它是一种微型的寄生蛊虫如沙砾般大小且生命力顽强的无色毒虫,是一种噬心迷神的蛊。此蛊,会飞,能钻入人体,用于控制他人,它体内有两种毒,生前致幻麻痹之毒侵蚀他人心神,死后尸虫融血腐蚀之毒,自内而外的侵蚀他人身躯。
此毒虫被黑属滋养后,毒性更甚控制力更强,可这种毒虫生命力顽强主要在于繁殖力强,被宿主之外血滋养后便会慢慢衰亡,只能活七日。
不过这种蛊虫平日里很懒,吃饱了就睡,必须用宿主的血引诱才会醒来,七日蛊虫死后黑属内的母体躁动,会出现短暂的心力衰竭。
青颜便趁与祁耀阳交谈之际,成功的为祁耀阳及屋内侍从种上了这绝命之蛊。
祁耀阳被控制后并未完全失去神志,而是会将自己当做最尊敬之人,无条件的服从。
祁耀阳被蛊虫操控,部分感官麻痹,口不能言,耳不能闻,可当他被青颜命令时,他看着青颜的某一刻左边的眼角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