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忌讳

次日

青颜这一觉睡得很沉，从申时睡到第二天寅时，睁开眼，慕银环趴在他床边正酣睡。

看了一眼自己躺的大床在看了一眼床边的呆子，心想：这个蠢货，有床不睡，非得……我又不是女人，矫情个鬼啊！

后青颜抬眼望去满目的红，整个房间都被装扮一新，红绸喜帐，红烛喜字，更衣架上还两身不同体制的喜服。

“喂，醒了……”青颜漫不经心推了他慕银环道。

“阿颜，别走！”慕银环一下子惊醒。

青颜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想起以前他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了，可是青颜摇了摇头：这混蛋可是有好多美女老婆的，他不过是耍你罢了。老子是药鬼谷谷主，既然你陪了我半年，那便连本带利还你三年时光，也当为这三年犯得蠢，做一个了结。

“我……不走，今日不是要大婚嘛！我不认识你们这儿的人，所以我想今日我的一切由你打理。”青颜对慕银环说道。

慕银环看着青颜油然而生升起一股忧伤，“阿颜，你是不是不开心，如果你不愿，我便取消今日……”

青颜看了慕银环那扭扭捏捏的劲儿就不爽，真不知道，他那些老婆怎么看上他的，“婆婆妈妈什么？我若不愿，你以为你真的留得住我吗？莫不是你昨天大庭广众羞辱了我，想要反悔了？直说便是，如果是怕扫了我的面子，那倒大可不必，天下敢取笑我的人，小爷自会送去阎王爷那儿喝茶。虽然鬼谷改为了药鬼谷，那不过是我闲来发的善心，也并不妨碍我做恶鬼头子。”

慕银环惊喜道：“阿颜！”

青颜看着大他六岁的慕银环在他面前还像当初哄小孩的模样看着他，随即起身走向挂着喜服方向的梳妆台说道：“滚，别在我面前扭扭捏捏的，小爷可不是那娇滴滴的姑娘，赶紧扮上吧，别误了时辰。”

慕银环的梳妆台比起薄情司的姑娘们的梳妆台简单许多，但各式冠笄也是琳琅满目，特别是那对金边红色最是耀眼。

“阿颜，我知道你有所误会，但是今日过后，我便同你解释所有。”慕银环在青颜身后说道。

青颜并没有理会慕银环，只是拿起那红色的发冠，调笑道：“我从未束过冠，也不知道我这一头华发配不配得上这么好看的冠。”

确实，青颜刚满二十，可这生辰不是和罗浮梦这种知礼懂节的大家闺秀一起过的，而是在雪岭之上的长明山书阁和一个百年未入世的清冷老头过的，哪里有正儿八经的行过那弱冠之礼。

“配得上阿颜的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我来为你束冠吧！”慕银环笑着走过来解开青颜头上的青色发带，用梳子着那一头六年前便已灰白的华发。

青颜看着那红色发冠着实不太喜欢，反而是一旁的银白发冠更加好看，“是吗？那我到觉得这个银白色的发冠与我更配。今日我便带这个冠了！”

新人喜事，都是从上到下皆是大红之色，而这喜宴着白，着实不太吉利。

“这喜宴着白……”

“怎么了？有忌讳吗？哦！我头一次大婚也不懂这其中礼数，那便一切听你的吧！不过说起白，我这满头华发是不是也不太吉利啊！”青颜轻瞥了一眼慕银环，心中升起一丝玩味之意，脸色微变故作忧伤道。

“那便就戴这个吧！你我二人，无关忌讳，只要你喜欢就好。”慕银环将银冠束好，一把将青颜搂在怀中，下颚靠在青颜的肩上，满脸欢喜。

青颜看着镜子里慕银环，他能感受到那话语中的情愫，可在铜镜的朦胧滤镜下青颜着实分不清真假，只是浅笑：“多年不见，这油腔滑调的本领见长啊！不过以后再我面前便不要说这种话了，你我皆是无心之人，这些花言巧语，谁又骗得了谁。”

慕银环脸上欢喜尽消，看着青颜笑眸之中疏离，有些心伤：“有些话，我只说于你一人听，你想听，便有，不想听，则无。”

青颜不喜欢看到慕银环这副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神伤，便回头吻上了慕银环的唇，随后抵着慕银环的头低声道：“那便等我想听的时候再说吧！我不管你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我是见不得你那半忧不愁的鬼样子。我只喜欢那个洒脱恣意的跟屁虫。如果你不再是当年模样，那在小爷面前就算是装，也得像，这才是我药鬼谷谷主应有的排面。做不到，就滚～”

慕银环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愣了神，反应过后那高扬的嘴角像翘的老高的狐狸尾巴：“嗯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哪怕黑属离体，灵体将衰，死生不变。”

慕银环却并没注意到青颜所言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