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越商身体稍微好点,文帝便让程少商带着越商出宫散散心。
越商没有去其他地方,反而是去了三才观求神拜佛。
程少商阿商,你今日怎么想起来这了?
并没有得到回答,越商自顾自地点了三柱香,嘴里还念叨着。
越商我点高香敬神明,抵我心中意难平,神前不缺三柱香,人生何止万种愁,愿许秋风离别意,散我心中意难平。我向神明许愿,永远不再相见!
程少商阿商,你真的能放下吗?
越商我曾因为他会是我人生里的来日方长,如今猝不及防成了大梦一场。放不放下已经没那么重要。
在二人分别前,越商朝程少商道
越商嫋嫋,以后我们见到的机会就少了。回去后我会向父皇请命陪同宣皇后住在长秋宫。你要同袁慎好好的。
最后,越商还是将自己囚在了最不喜欢到高墙深宫里。
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春秋四季有序,星河从未灿烂,每当晨曦起又夕阳落,便预示着越商又度过平淡一天。
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宣后病故。
程少商与袁慎完婚。
即便如此,越商还是未曾踏出长秋宫半步。
在长秋宫只有越商一人时,她开始闭门不见任何人。
先前程少商时常去探望,可越商就是不见。后来也不知程少商说了什么便有了几次机会见到,然每每见过面,程少商出宫时脸上都挂着忧郁的神色。
第五年年末时,越商主动出了长秋宫,还答应了越姮要同那高家公子成亲。
文帝一听坏了,当即就下旨将霍不疑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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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下了雪。
越商同程少商一起去宫中赴宴。
马车内,程少商本想问问越商为何会同意成亲。而越商似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便说了句。
越商我没几日可活了。
程少商你瞧你又再说些混账话。
程少商话语虽在指责越商又在胡言乱语,可她知晓这次是真的。
那五年里,程少商每见越商一次就发现她比上一次憔悴不少,直到一次阴雨天发现越商仅是咳嗽就会咳出血。
如今穿着之前的衣服都宽大了不少。
越商你自是知晓的,我可能活不到明年春天,我就要回家了。
可越商却不甘心就这般回去了,她还有一个心愿。心愿未了又曾肯撒手而去。
至宫门,马车停稳。
程少商先下了马车,越商随后。
微草给越商递去一个暖手袋,随即又替她拢了拢大氅,生怕有风钻进去。
越商这才察觉到一旁的程少商与袁慎一直在看着前面,没有说话。随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是霍不疑。他回来了。
不同于往昔,此刻的霍不疑留有胡茬没有束发。
反观其一旁的梁邱飞,如同往昔一般,甚至还厚实了不少。
程少商略显担忧的看着越商。在朝程少商摇了摇头后,越商便抬脚往前走去,路过霍不疑身边一个眼神也未曾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