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张云雷再次睡着,杨九郎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不舍的放开他的手。
“大林,你在这看他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杨九郎今晚还有演出,可他既然什么都不顾的来到张云雷身边,他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第一个想到的是周九良,他和杨九郎同为头九师兄弟,又和张云雷同为三弦门师兄弟,张云雷和孟鹤堂玩的又好,找他替自己演出,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周九良原先听到代班,以他往常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愿意的,可听到杨九郎铁了心的要陪在张云雷身边,他心软了,又加上孟鹤堂在一旁附和,周九良便答应下来,不过,他只代这么一天班。
杨九郎挂断以后,又拨通了王九龙的电话,毕竟都是他和张云雷都是郭德纲家的亲戚,自然关系也好,王九龙也很快答应帮杨九郎代明日的班。
杨九郎道谢过后快速的挂断又拨通下一个师兄弟的电话,找够人帮他代班代够这一周,完事后,最后拨通副总栾云平的电话,虽然请一个星期的假很过分,但照顾张云雷这个理由,栾云平也实在是无法拒绝。
解决完这些后,杨九郎放好自己的手机,抬起头正好对上张云雷妈妈的目光。
“阿姨,来给辫儿送饭?”
“嗯,大林在那照顾这呢,九郎,阿姨想跟你聊聊。”
杨九郎犹疑了一下,轻点头,“您说,阿姨。”
“我之前说过辫儿需要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你需要辫儿吗?”
这一句话把杨九郎问懵了。
“阿姨,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妈妈长叹一口气,“九郎,这么些天,你对辫儿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些事情,我们这些旁人都是能看清的,但九郎啊,你自己看的清吗?我知道,你师傅让你回去,你很不解,可如果你看不清自己,那就别去伤害辫儿。”
这一番话让杨九郎明白过来,张妈妈今日和他说这些,是想让他摊牌的,那就摊牌吧。
“阿姨,我离不开辫儿,也不想离开,我看的清自己的心,对辫儿来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一时同情,我说如果辫儿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我以后再也不说相声了,就陪着他,他做什么我就陪他做什么,这些话也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为了让辫儿开心说出来的。”
杨九郎无比认真的看着张妈妈,“阿姨,我对辫儿,是认真的,不管辫儿对我怎么样,我都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用我的一生,尽我的所有,守护着他,让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就算他以后厌弃了我,我也要在他身后护着他,不让任何人去伤害他。”
张妈妈被杨九郎打动,但没有忘记现实的问题,“你的父母,你的未婚妻,这些都是你不能抛弃的,如果他们容不下辫儿,你又怎么选择?”
“我没有未婚妻了,这次回去,我已经和爸妈说清楚,未婚妻那我也解释清楚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既然给不了别人幸福,那就不要耽误别人,至于父母,辫儿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不相信我的父母会不喜欢他,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只愿辫儿开心就好。”
张妈妈已经无话可说,握着杨九郎的手,“九郎,你是个好孩子。我是辫儿的母亲,我能看的出来,他心里有你,也只有你,他需要你,你也需要他,希望有一天,辫儿如愿,你也能如愿。”
杨九郎听到张云雷心里有他而且只有他时,有些不可置信,藏在他心底的难道不是那个女生吗?
“回去吧,阿姨带了早饭来,你多吃点。”
“嗯。”杨九郎和张妈妈走回病房。
从杨九郎进病房的那一刻,他就在盯着张云雷。
此刻,窗外太阳升起,阳光洒在张云雷身上,好似他身上散发着光芒,也好似张云雷在一片光明中,而他杨九郎正向着心之所向走去,并且一片光明。
张云雷看到杨九郎呆呆的看着自己傻笑,“小眼八叉的,看什么呢!”
“嘿嘿,没看什么,你好些了吧,没那么疼了吧。”
“不疼了,我好的很,”张云雷想到昨天的自己有些丢人,便开始死鸭子嘴硬起来。
“没事就好,昨天吓死我了。”
张云雷突然想起杨九郎这几天都有演出,“你不是有演出吗,怎么过来了?”
“我找人代班了,还跟栾哥请了假,这一周我都在这,哪也不去。”
杨九郎刚说完,张云雷的脾气就上来了,“你怎么能不去演出呢!你都多少天没去说相声了!”
张云雷撇开郭麒麟递过来的勺子,继续生气的说,“杨九郎,你在这待着干嘛,赶紧给我回去!”
“不,我不走,我就待在这,反正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怎么着我也要在这陪你。”在关于陪在张云雷身边以及关于张云雷身体的所有事上,杨九郎一点也不由着张云雷的小性子来。
“不吃了!”张云雷瞪了杨九郎一眼,然后撅着嘴,扭过头,不理杨九郎。
张妈妈和郭麒麟看着张云雷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得不憋着。
“我上个厕所。”郭麒麟反应极快的溜了。
“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张妈妈也很有眼力见的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杨九郎绕到病床另一边,站在张云雷身边,拿起勺子,舀了一点粥,想要喂给张云雷,但傲娇的张云雷把头扭向另一边,“辫儿,再吃点吧,多吃点,好的快,这样咱们也能快点站起来去说相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见张云雷还是不理他,杨九郎继续说,“那你不吃我吃了,没吃早饭,饿死了都。”
看到张云雷慢慢转过头,杨九郎顺势喝了一口粥。
“杨九郎!那是我用过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