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杨九郎刚到家，就接到了电话。

“九郎，辫儿他…从站台上掉下去了。”

手机从手中滑落。

来不及拿行李，杨九郎就往外跑。

车站，杨九郎买完票坐在长椅上等着。

看着视频那头的张云雷奄奄一息，杨九郎心里只有两个字，“活着”。

杨九郎愧疚的抱着头，都怪自己，如果他留住张云雷，不让他和李欧出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是他没有保护好张云雷。

医院。

手术台上的张云雷已经没了呼吸。

医生看着张云雷的片子，惋惜的摇摇头。

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再试试，孩子这么年轻，就这么去了太可惜了。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

郭德纲以及张云雷的父母围上去。

人是救活了，可还没醒来。

护士将他推到重症监护室。

他们只能在外面看着张云雷的心电图还有着波动，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杨九郎下车后，疯了似的往医院跑。

找到重症监护室，看到站在外面的师傅。

“师傅！”杨九郎一下子哭出来。

郭德纲难过的拍着杨九郎，张父张母也抱在一起痛哭。

良久，杨九郎擦干眼泪，“师傅，李欧呢？”

郭德纲摇头，他自来到了医院，就没见过这个人。

“我去找他！”杨九郎眼中燃起了怒火。

“回来！”郭德纲叫住他。

杨九郎不可思议的看着师傅。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在这陪着辫儿。”郭德纲不想杨九郎冲动行事，为李欧那种人不值得。

看到连呼吸都很弱的张云雷，杨九郎再次哭出来。

“师傅，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没留住辫儿，他也不会掉下去！”

“不怪你，孩子，不怪你。”

杨九郎哭累了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守着张云雷。

知道他出事的那一刻，杨九郎心空了，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心止不住的痛，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他要失去张云雷了，第一次觉得，失去张云雷他的命也要没了。

不知道多久，护士告诉他们，张云雷醒了。

那一刻，杨九郎开始感谢上苍，感谢全世界。

郭德纲还算镇静，他进去见张云雷。

和他说只是骨折了，让他别担心。

片刻后，张云雷又睡了过去。

杨九郎担心的望着张云雷，心都揪在一起。

郭德纲走出来，和医生交谈着。

“情况不太好，虽然现在醒过来了，但不确定之后还会不会有危险。”

张母有些站不住，刚停下来的眼泪此刻又流下来。

“医生，孩子还那么年轻，求您一定要救他。”

“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力的，不过…”

医生欲言又止，“听说这孩子是说相声的，恐怕以后站不起来了，相声是说不了了。”

杨九郎在医生后面听到这句话，像被雷劈了一样，说不了相声，张云雷若是知道了，可能比死还难受吧。

张母哭的更厉害了，哭的杨九郎心又空了一块。

午后，电视里放着笑傲江湖，正好是张云雷杨九郎参加的那一期。

护士开始窃窃私语。

张云雷早就醒了，躺在床上听着，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

仪器响了起来。

医生连忙过来检查。

“医生，我这伤怎么样了？”

医生无奈的叹气，“听说你是说相声的。”

“嗯。”

“考虑做幕后吧。”医生检查没什么问题后，叹着气离开。

郭德纲这时进来看他。

“爸爸，我是不是站不起来了，是不是说不了相声了？”

郭德纲并没有表现出哀伤，“你放心，你要是站不起来了，我就教你说评书，你坐着，我也让你上台。”

“嗯。”张云雷稍稍放下心来，偏着头看着外面杨九郎的身影。

他好像再也不能把杨九郎留在身边了。

张云雷的情况稳定一点后，郭德纲和张父张母离开，杨九郎不肯走，说什么都要在这守着张云雷。

见张云雷醒了，杨九郎向护士申请进去看他。

“九郎，你怎么办啊，我站不起来了。”张云雷听到自己站不起来的消息都没有哭，可看到杨九郎，他就忍不住伤心，想哭。

杨九郎真的是被张云雷气笑了，“你先好好活着，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

“九郎，要不，咱俩裂穴吧。”张云雷沉默片刻，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我不同意！”杨九郎再次被他气到。

“你想什么呢！你能好好活着就是奇迹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站不起来了，如果咱俩继续搭，你就说不了相声了，我不能耽误你！”张云雷越说越激动，心电图的波动也越来越大。

杨九郎担心张云雷，柔声细语的说道，“咱先不想这些好不好？等你好了，我们再谈？”

“九郎…”

“张云雷！你知不知道，你活过来那一刻，我感谢了全世界！你就是我的命啊！”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张云雷，牢牢地刻在了张云雷心里。

正是这一句话，张云雷无论如何都要站起来，他不要失去杨九郎。

也正是这一句话，给了张云雷力量，给了他信心，虽然师兄弟们一个个过来哭的稀里哗啦，但他已经能够反过来安慰他们了。

几天后，医生决定再试试，不想让张云雷落下残疾。

进手术室前，张云雷紧紧握着杨九郎的手。

“九郎，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如果你真的站不起来了，那我就陪你一辈子，我当你的拐杖，你去哪我就去哪。”

张云雷摇头，“我不想耽误你。”

“都说了，别说这种话，好了，等一会你就当进去睡一觉，别瞎担心，好吗？”

“嗯。”

杨九郎目送张云雷进手术室，手术室门关闭的那一刻，杨九郎瞬间变了脸。

听说李欧那个人找到了，也是时候找他算账了。

“九郎，咱们要不要多找几个人啊，咱俩万一打不过他怎么办？”

杨九郎看了一眼一米九多的王九龙，“谁说咱们去打他的。”

“看你这架势，咱们不是去打架吗？”

“我只是去问问他，当时为什么不救辫儿，为什么要诋毁辫儿，我要把他抓到辫儿面前，给他跪下道歉！”杨九郎看到那个视频，李欧站在一边和记者说着话，而张云雷躺在那，根本没人在乎，当时他确实很想打李欧，可他不能冲动行事，他在这种时候不能出事，他要留在张云雷身边。

“我还是觉得打他一顿好，给辫儿哥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