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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控制不住底下的一声声“妹子”,只好用陪伴他教学二十多年的戒尺狠狠地敲了敲讲台,底下安静了。
理七班怕的不是班主任陈启光,怕的是陈启光手里拿的那根戒尺。
“鹿稚同学,你去坐到第三排靠窗那个空位吧。”老陈指了指那个方向,便有一个女孩举起手朝鹿稚挥了挥。
鹿稚点点头,走过去,女孩给她让出空位置,顺带介绍自己:
虞晚.“嗨,我叫虞晚,虞姬的虞,晚安的晚。”
鹿稚.“你好。”
鹿稚将书包放在课桌上,然后掏出老陈给她新发的课本,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
老陈又随口嘱咐了几句后,出了教室。
老陈前脚刚踏出班级,后脚班级就乱成一锅粥。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带着轻佻的语气:“老陈怎么不让新同学和我坐一起啊。”
“闭嘴吧你,和你坐一起干嘛,每天看你照镜子自夸?”
“和鱼姐坐一块?新同学确定不会被带着天天上课打盹?确定不会被鱼姐七秒钟的记忆给带跑?”
虞晚听的清清楚楚,一个眼刀飞到发言者的身上,那个男生连忙埋头“学习”。
鹿稚这时已经把自己的新书都写上自己的名字了,虞晚侧头问她:
虞晚.“你是南方来的?”
鹿稚.“嗯。”
女孩轻轻嗯了一声。
虞晚做出一副“怪不得”的样子。
南方姑娘果然说话都软软的,长得文文静静的。
早自修结束后,鹿稚起身想去接个水,到教室门口时迎面走来丁程鑫。
鹿稚抬眼看他。
原来他叫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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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追溯到鹿稚下飞机的那一刻。
鹿稚被妈妈当做一个包袱甩给了泉溪市爸爸。两个人离婚有四五年了,妈妈在离婚第二年后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男人很有钱,也带着个小姑娘,和鹿稚年龄相仿。
妈妈以为两个年纪一样的女孩能志趣相投,没想到她很讨厌鹿稚。
她什么都要和鹿稚抢,连喜欢鹿稚的男孩她也要抢过来做自己的男朋友。
在鹿稚把她推倒的那一瞬间,妈妈爆发了,她觉得鹿稚一点也不委曲求全,一点也不为她着想。
鹿稚被妈妈送到了爸爸家。
鹿稚拉着行李箱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费力地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人流太大,鹿稚站不稳,好不容易挤出人流中心后鹿稚被一个奔跑的小男孩撞了一下,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行李箱也滑出去好远。
小男孩被吓住了,愣了一下后连忙道歉,小男孩的妈妈这时跑过来抱起小男孩就走。
鹿稚穿的短裤,膝盖嗑的发红,有点痛。
可是心里更难受。
为什么妈妈一心只想着把她送走。
为什么妈妈就一定觉得自己到爸爸家会过的更好。
为什么妈妈只迁就宁舟。
鹿稚的泪水突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下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的落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妈妈只想着怎么在宁家更好的生活下去。
鹿稚站起来,捡起背包去不远处拿自己的行李箱。
丁程鑫.“怎么找不到行李箱还哭鼻子呀?”
鹿稚泪眼婆娑的眼里映进一张好看的面容。
他长着一双狐狸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好像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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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原朱志鑫。“勤快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