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么?”
这句话就像是不小心掉落到油锅里的一滴水,油面由平静转为沸腾,霎时间将端木子的脾气引爆。
“有没有事你不能先开个门?”
叶茗顿了顿,拉开了木门。
院门长年敞开着,乍一关一开,免不了有些许咯咯弄弄的声音,叶茗门开的慢,也就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来人的不对劲。
“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同端木叔叔去市集了吗?”叶茗困惑地对上端木子的眸子,猛然一惊,“你怎么了?”
少年人一双眼睛,红似血,就这么直瞪瞪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还好意思问我!叶茗你自己做的好事!连累了我要被整整禁足一个月!我还如何能去市集?小淑她娘身体不好,我若是去不了,又如何能给她娘送药?”
端木子垂下眸子,眼神里满是失望。
“我方才都听清楚了,你既然如此不喜欢她,同我说一声便好,何必那样咄咄逼人,你可知这女子,最值钱的便是眼泪,是万千钱财也换不来的情谊!”
叶茗听了半响,这会才听明白,她未曾抬头,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荒谬,我喜欢谁,不喜欢谁,难不成非得跟你说个明明白白,她找你说了什么,又卖了什么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是女子的眼泪值钱,还是仅仅是她的。”
她嘴唇动了动,尾音消失在唇齿间。
“再值钱,能同命比么。”
叶茗的姿态放得太绝对,许是端木子明晓是没什么结果了,硬生生压下了火气,问道:“你昨日,去哪了?”
端木子前头刚发了一通脾气,叶茗也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主,当下就想关门,但是架不住端木子身强体壮,她掂量了下,觉得自己关不上这个门,只能作罢,乖乖应到。
“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你怎么喝的酒?”
“就,”叶茗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不小心喝了点酒。”
“真的假的?”端木子面带怀疑。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说过假话。”叶茗理直气壮地挺胸抬头,“我若是说了假话,夜里睡觉叫黄鼠狼拖了去也不冤!”
端木子凝神望了她片刻,也不知道信没信叶茗的话。
“那就好。”
“你不该那样对她的。”
叶茗刚缓和下去的心情,听了这话又要炸。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她?”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要是喜欢她的温柔小意,柔弱可人,那你怎么不去安慰她?何必来我这找不痛快。”
“你这……”端木子哑了声,“算了,同你说不通。”
“那便不通,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
叶茗又同他呛了一声,随即把人往外一推,木门利落地关上,哪还有打开时的小心缓慢。
端木子怔然看着差点撞到鼻端的木门,愣了好一会儿。
“我好心来问个理由,还把我赶了出去。”
“叶茗你还开不开门?”
“不开!你回去!”
端木子摸了摸鼻尖,悻悻转身。
不多时,木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里头探出来个小小的脑袋,左右环顾一周,发觉人走了,才猛地拉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