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走了有一会儿,薇拉强撑着身体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子,一阵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昨夜刚刚下过暴雨,现在清凉的微风已经带走了最后一丝泥泞与污垢,随之而来的是丁香的盛开,建筑的焕然一新。教堂里传来阵阵钟声,人们感谢主赐予的新生。
薇拉任由微风肆意地摆弄自己额前的碎发,她双目无神,远远向街道望去,淡粉色的丁香花开满路,一簇又一簇的花团还留着几滴清澈的露水,万物都被雨水洗净了,昨夜的暴风雨人们似乎也随着初春的到来渐渐遗忘了。
薇拉低下头,风吹得她浑身发冷,关上窗,再坐回温暖的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让凉意无法侵袭她瘦弱的身体。
自己的未来又该如何呢?一直像个寄生虫一样寄宿在别人家么?薇拉本想让一切都随着最晚的烈酒与暴雨一起顺着眼泪流走,可是竟天不随人愿,自己又被捡了回来,让她直面残酷的现实。
薇拉感觉心好累,她躲进被子,短暂的温暖带走心中的凉意,薇拉的额头越来越烫,好似有烈火灼烧她的肌肤,薇拉不停的喘着气,身体变得滚烫。
她知道,这是病又恶化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阵清凉的风也伴随而来,约瑟夫走进屋,手里拿着一包药材,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丁香花的香味这让薇拉猛然清醒了一下,但身子一家十分虚弱,约瑟夫开始按着方子煎药,不久一阵儿,屋子里便满是药香了,混合着清晨的凉爽,丁香的淡淡幽香,叫人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炉子里传来火星子跳动迸射发出的“咔啦咔啦”声。
温暖的气息慢慢填满了这间被朝露冻得冰凉的屋子。
“吱”的一声,蓝焰燃烧罐子底部发出的如哀鸣般的“呜呜”声就戛然而止。
约瑟夫端着咕嘟咕嘟还冒着热气的一罐药汤来到床前,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薇拉。
薇拉孤独地躺在床上,眼中丝毫没有对新生的喜悦。
她好像一个洋娃娃,精致美丽,却没有生气。
约瑟夫眼眸微微低垂,眼中满是怜爱。清澈明亮的眸子仿佛要溢出水来,那温柔的男低音勾的人心痒痒的。
摄影师约瑟夫快吃药吧。
薇拉背过身去,用被子蒙住头。
约瑟夫又劝了几下,薇拉还是当做没有听见。
约瑟夫只好把药放在一边,俯下身子,用手拂开薇拉额前的碎发,摸着她滚烫的额头。
薇拉好像也觉得自己这么任性有些不好,便艰难地掉过身来,刚想支撑着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又载倒了。约瑟夫赶忙扶住薇拉的肩膀,薇拉靠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喘息着,神智都有些恍惚了。
摄影师约瑟夫吃,吃药吧……
约瑟夫也是因为担心吓得不敢再催促。
他缓缓端起药罐,俯身摸摸少女的额头,无声地安抚着薇拉。
摄影师约瑟夫小姐,您……
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噎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