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牌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咿咿呀呀的盈盈软语让人的心化成一滩水。
乐音入耳,如醉醉花间,脑海中浮现美人婀娜多姿的倩影,飘飘欲仙。
狐臣宴替她揽了一堆的小东西,手不忘牵着他的小狐狸。狐熙拒绝多了,知道他就是存心的,懒得再做纠缠。
她心里明明白白回家才是正经事。
乐坊中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穿得倒不像红袖楼中的招摇,但各个都是花花绿绿的花团锦簇。
一看都不像是穷苦人家的,想也是体面人,非富即贵的多。
狐熙跟着那不靠谱的破神仙是见了世面了,从前这现风月场所,她看两眼都是绕道而行,今日却是见着了这花花世界了。
狐臣宴入了里头,招呼的小二来了,他熟稔地道:
狐臣宴.“小二,一间能看到花台的位置。”
龙套“好咧!客官,这边请。”
跟着乐坊的小二被请上了二楼,正好能看到乐伎的台子,现在是男女乐师琴瑟合奏的一首曲子。
小二上了茶水,狐臣宴替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狐熙眼神一直往台上看去,没见着九殇的身影,倒是被男乐师给吸引了。
长得是真的赏心悦目的好看。
狐臣宴.“眼睛不要老往别人身上跑,最好看的那个都在你眼前了。”
话说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的目光盯着狐臣宴了,一个个的都跟见了唐僧肉似的,美人们不带羞怯的直言小郎君的好相貌,饥渴地要吃人了。
狐臣宴玉树临风,仙人之姿,在一众人群中鹤立鸡群,委实是真的招蜂引蝶。
狐熙承认眼前的人是天人之姿的好看,但下面的是又是不一样的一种好看,连这个都要说她。
她想起一事问道:
狐熙“你不是常驻六界神颜的前三甲吗?前两位是谁?”
说起这事,几百年前,天上人间都不甚欣赏他这般的美男子,近百年却风头转势,姑娘仙女们都喜欢起了他这般的玉面郎君。
美髯公的英武豪气,倒是不怎么盛行。
他欣然自得道:
狐臣宴.“若按凡间的科举选举,我乃是榜眼。”
狐臣宴.“上头乃是玉帝。”
小狐狸好奇居然还有比他还好看的,忍不住道:
狐熙“他长得比你还好看?”
狐臣宴.“略逊一筹。”
狐熙“那如何能得第一?”
狐臣宴微不可见一笑,手上翩翩展开他的水墨扇。
显然是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再说下去,就有自吹自擂之嫌了。
狐熙见他不说话,自己自讨没趣,她也不那么兴致勃勃的看乐师了,转而看向了翩翩起舞的舞女。
狐臣宴满目含情看着她道:
狐臣宴.“我不想你的目光,老跟着别人。”
狐熙听了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破仙人的话真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他们也不熟吧……
狐熙只当没听见,喝茶冷静一会儿。
没到一会儿,乐音止住,余音缭绕,在人们的回味中徐徐转换为声声琵琶曲,美人歌喉就是百灵鸟,唱段人世糜芜。
九殇“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听着实在是熟悉,狐熙目光寻着声音的来源,雾里看花美三分的人,在薄纱帷帐后一展歌喉。
狐臣宴.“这不就上台了。”
狐臣宴.“她绝对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狐臣宴收扇看向九殇处勾唇一笑道:
狐臣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动不动就说诗句,即使是最耳熟能详的,狐熙半个字都听不懂,她就专注地看着九殇的方向,听着曲儿。
狐臣宴忽然道:
狐臣宴.“这个九殇,咱们惹不起。”
狐臣宴.“不要靠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狐熙“为什么?”
狐臣宴.“她是来寻仇的,是要大杀四方的主。”
狐臣宴.“一不小心就变成修罗场,你我没必要上赶着去当刀下魂。”
说的有理,可不靠近九殇又如何解咒?这破仙人总是说些自相矛盾的话。
忘情咒于她,可有可无,她就是一直不明白这破仙人一直在纠结个什么劲。偏偏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