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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物是人非

温迪Venti

现代提瓦特大陆

提前祝温迪生日快乐

温迪下了飞机。

雪花如鹅毛飞絮般缓缓飘下,在雾霭中飞舞着。

失去风神庇佑的蒙德,已不再是四季都春暖花开的国度。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温迪向上缓缓拉了拉围巾,垂下眼眸,缓缓地笑着。

走在大路上,寒风把他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向后飘去,像天空展开双翅的飞鸟。

雪花轻飘飘的落在他的黑发上――他早已褪下了千年前那套绿色的吟游诗人服装,自然那顶贝雷帽也不知所踪。

唯有那顶塞西莉亚花,依旧如初。

他缓缓的叹了口气,看见颗粒状的白色雾气向上升腾着。

真是,令人怀念啊。

他停在了公园门口,朱漆上印着"神明护佑之地”

――这是昔日的风起地。

可风起地那颗最为庞大的古树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这是一个巨大的树根,树根上的年轮一圈圈盘旋着,诉说着那场凄凉的战争。

他向上,向天空缓缓仰望着,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脸庞上,化为了一滴滴冰凉的液体,像是有谁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他上面。

他低下头,向后仰望着,雪坑,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是他的脚印。

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他。

是一把伞。

撑伞的女性拥有着典型的蒙德长相,蓝眼睛,金长发。

此时此刻,她那双如海洋般的眼睛微笑着看着他,金色的卷发垂落在肩膀上。

“小孩子受冻了可不好。”

眉眼弯弯,神情与千年前的琴别无二致。

可温迪知道,这不是琴。

至少不是千年前的琴。

但他还是接过了那把油纸伞,向她道了谢。

他抚摸自己昔日神之心所在的位置,突然间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这里是真正,真正的空无一物了。

他举着那顶伞,走在去往风龙废墟的路上。

现在的蒙德常年寒冷,六月飞雪已是见怪不怪了。

踏入风龙废墟,熟悉的地脉瞬间唤起了他的记忆。

他记得很多很多年前,在蒙德还是龙卷的魔神所统治之时,纷飞的瓦砾遮住了人们的眼。

他,少年,阿莫斯,骑士坐在微黄的火光前,昏黄的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

少年少年说,他想看见蒙德自由新生,看见飞鸟翱翔的模样。

阿莫斯阿莫斯说,她想看见他倾听人们的愿望,拥有人类的感情。

骑士骑士说,他想在一切结束后,到大陆外走走,和他们一起畅谈海阔天空。

风精灵温迪而温迪说,我只想你们活着,活着,比一切都好。

可最后他们谁都没实现自己的愿望。

因为梦想,于他们而言,终究只是梦与想罢了。

他脚下每一片踩着的融化的冰雪,踏过的每一片冰凉的土地,都曾流过温热的鲜血,都曾有滚烫的灵魂活过。

温迪唤出“斐林”,像千年前若无其事一样,站在满天飘零的风雪中,轻弹着古老的歌谣。

曾经,这被称为吟游诗人的浪漫,

而现在,这只能被称为乞丐。

但这又如何呢?

温迪笑着,眉目间荡漾着历经千年的沧桑与温柔,

只要有人听到这个故事,只要有人记住他们,那么无论被称作什么,那也是值得的。

或许有人会一笑了之,也会有人铭刻心底。

因为这首歌中的历史人物都是真实的,他们不是神,不是高高在上的冰冷文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温迪弹着琴,思绪却又飞回了千年前。

他忆起在最后的决战之后,他怀中的鹰隼散落一地,就像如今飘飞的冰雪。

新生的风神目睹骑士的背影消失在层层人海,浪潮涌动,而他只能目送。

他想起很多很多辆素车白马,行在飘落着雨,散发着潮腥气味的地面。

他想起劳伦斯家族的繁盛与没落,

他想起古恩希尔德家族跪立在风起地下,仰望着苍穹,瞳中有光,

他想起莱艮芬德迎着黎明般耀眼的红发,划破了光芒。

他想起曾经的蒙德开满了昔日作为战争暗号的风花,在飘摇的彩带之中,人们接住了浸润着风神福泽的羽球。

故事流淌在琴弦上,风的记叔者将其传述。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休止音,温迪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发现了在面前为他的歌声驻足的人们,眼神璀璨,像是千年间的日月。

发现吟游诗人收起琴后,人们也不再打扰,而是慢慢的散开,像是扩散的水纹。

温迪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离开了此处。

雪依旧下的很大。

温迪突然想喝酒了。

他并非那种酗酒的人,甚至可以说,在遥远悠久的千年以前,他是滴酒不沾的。

那时莱艮芬德――他的骑士,与他正围在一簇篝火前,微黄的光照亮了他的脸庞,火花噼里啪啦的响着,在寂静的夜中略显孤寂。

巴巴托斯看着他,在略显昏暗的光中,他看到骑士的眼角又爬满了几条蜿蜒的皱纹。

骑士“好久不见。”

最终是骑士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沙哑了,少了几分年轻气盛的轻狂,透露出中年人才有的沧桑。

巴巴托斯“嗯,好久不见”

巴巴托斯对这位黎明的晨曦,蒙德暗夜的守护者――亦是他的友人回道。

巴巴托斯“感谢你承担了蒙德光明之下的黑暗。”

骑士挑了挑眉,尽管年岁沧桑,但他的眉眼依然锋利:

骑士“你什么变得说话一套一套了?”

骑士“我不是外人,温迪”

他看到他的友人神情古怪,慢慢的低下头去。

骑士“我知道你很后悔”

骑士“你后悔那天没有阻止我,没有拉住我的手”

骑士“你后悔你把蒙德所有的罪恶,不祥,阴暗都推给了我”

骑士“可这是我选的路”

骑士“蒙德的黑暗,你也一样承担了不少”

骑士“我所做的,其实只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温迪沉默的低着头,拿起一根树枝拨着火,看着火光摇曳,仿佛里面出现了故人的笑靥。

骑士“来一坛吗?”

骑士笑着,举了一坛酒递给他,火红的长发散开,像是团燃烧的火。

温迪接过,打开,看着火光映着酒水,扭曲了自己的面容。

风之神虽教会了自己子民如何酿酒,但他自己却很少亲自尝试,辛辣的液体可能会影响他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必须保证蒙德的安全。

骑士“在平时紧张惯了,喝点酒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

骑士扬起头,灌着,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像是泪水濡湿了地面。

骑士“酒是个好东西,它是人间疾苦的忘忧药”

骑士“像我们这种人,一尝过,便会上瘾,便再也戒不掉了。”

骑士“人总是要尝试新事物的,这是我特地为你酿的苹果酒。”

骑士看着他,眼神晶莹,像冰雪融化,像蒙德的星落湖。

伴随着满天星斗,晕染开夜色的沉默。

骑士“今天……”

骑士“是你的生日。”

他笑了起来,缓缓的,却有着一种年岁月无法冲淡的悲伤,凝固在潮湿的空气里

骑士“可以为我弹一曲吗?”

骑士“《风之歌》”

骑士“我记得你很喜欢这首歌”

温迪仰起头,咕咚咕咚的灌下了酒。

出乎意料的,味道很好。

他拿起天空,琴弦涌动。

苍绿色的火花四射,涌出青色的光芒。

温迪走进了一家酒馆,开着暖气的空调将他身上的雪融化,滴落在脚下,蔓延开一摊雪水。

他抬起头,却刚好与这里的酒保双目相对。

熟悉的红发与神情,让他下意识地答道:

温迪“好久不见,迪卢克老爷……”

迎着对方略显惊愕的神情,温迪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连忙改口。

温迪“抱歉抱歉,您与我的一位故人太相像了”

连名字也会相像吗?

红发酒保擦拭着精致的玻璃杯,并不戳破。

因为那位少年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用笑容掩饰的怀念与悲伤。

温迪“说起来,他的红发似乎只比你长一点点,眼神似乎也更加冷淡一些?”

温迪围着他转来转去,惦着脚比量着什么。

红发酒保“您记得可真清楚。”

他将擦拭好的高脚酒杯摆好,回道。

温迪“当然,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温迪抬起头,与他对视,眉眼弯弯

温迪“我会永远记住他”

红发酒保与他对视,余光无意瞥见了一把竖琴。

红发酒保“你会弹琴?这在蒙德可不多见。”

温迪“要来一曲吗?”

温迪作势拿起琴,问道。

今天的酒馆难得很安静,红发酒保稍微想了一下,便颔首默认。

好像自己在很多很多年前,也是这么答应过一个人。

酒馆暖橙的光散下来,照在他们的眼睫上,洒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温迪的手已经抚上了琴弦,似乎下一秒,音韵便会流动。

但红发酒保似是想到了什么,打断了他,

红发酒保“《风之歌》”

他说,

红发酒保“可以请您弹弹这首曲子吗?”

温迪微微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惊喜,

温迪“当然可以”

他回答道

山河破碎

世间疮痍

诸神行过

行迹匿消

寻诗于哀哭

寻梦于囚笼

不惧尘劳关锁

不畏前方黑暗

春花再绽

遨游碧空

风歌奏响

自由到来

……

温柔又决绝的声音响遍整个酒馆,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情感充盈的让人泪湿眼眶,好像他也曾是那场战争的一员,随着友人举起反抗之旗时投身追求自由的战场。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

迪卢克沉默了一下,将一杯珍藏的苹果酒拿出来,往前推了推,

迪卢克“报酬。”

温迪“迪卢克老爷难得如此大方啊!”

温迪挑了挑眉,问道:

温迪“蒙德现在准许未成年人喝酒了吗?”

迪卢克“没有,可你不是。”

未成年人可不会有如此的眼神,深得像一片大海,迷茫的像一层看不见的浓雾。

迪卢克撑着头,盯着蔷薇木桌,眼神迷离,发着呆。

方才在歌声中,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像。

是个少年,不太清晰,他好像站在层层的迷雾之中,背后是一片喧嚣――酒友的吵闹与酒杯的碰撞,他的脸也是模糊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整体色调是绿色,头上带着一朵花,似乎是白色,拿着一把竖琴,嘴唇一张一合,正在弹唱些什么。

温迪“迪卢克老爷?迪卢克老爷?”温迪将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塞西莉亚花随着他的挥舞而晃动,“感谢您的佳酿,我要走啦!”

迪卢克“嗯”

迪卢克显然正在沉思中,随声应道。

但在温迪踏出木门的前一瞬间,他突然开口,声音急切、焦急,就好像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之物:

迪卢克“温迪,您是叫温迪吧?”

迪卢克“能冒昧问一下,你从前是不是穿着一身绿色的――”

但他的话没有说完,而且永远没有机会说完了。

因为门口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门敞开着,风雪呼啸而入。

他先前站过的地方,融化的雪水悄然不见,只余一颗风色晶石,在风雪之中散发着翠绿色的璀璨光芒。

左拐,右拐。

温迪照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蒙德的图书馆。

所幸这里没有大变,也只是翻了几番,大体模样还在,散发着昔日蒙德的辉煌。

温迪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正在品茶的蔷薇魔女,温声问道:

温迪“您好,亲爱的小姐,很抱歉打扰了您的休息,可是能请您告诉我蒙德历史书籍的分类区吗?”

丽莎放下了茶,茶杯在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微笑着回道:

丽莎“当然可以,难得的客人。”

图书馆的书柜向后走着,就像身处迷宫一样,丽莎带着他左旋右转,最终到达了某个看似无人问津的角落。

历经千余百年,蒙德的藏书又增加了许多。

丽莎“这里便是了。”

丽莎向他伸手示意,便离开了。

温迪踮起脚,伸手去拿一本《蒙德简史》,厚厚的书籍角落下一层簌簌的灰,像是故人的影子掉落在历史的长河。

看来……已经很久无人问津了呢。

温迪翻开书,开始从最初的高塔看起。

一页一页的翻书声,像是逝去的时间。

温迪弯了弯眼睛,显得很欣慰。

嗯,不错嘛,至少没有篡改历史。

虽然……有些把他夸大言词了。

他哪有那么厉害,他若真的厉害,人们在外交之中也不会如此吃力了。

他若真的厉害,那么,他的友人为何故去?

而他只能看着,把自己隐在命运的阴影里,无能为力。

他可以救赎他子民的灵魂,使其解放,使其安心。

而对于他自己的故人,他却什么都无能为力,他甚至……到如今都不知道他的灵魂在哪。

如果这份力量能来的早一点的话。

啊啊,不过后悔有什么用呢?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能结合历史的尘埃,结合已经拥有的现在,去眺望未知的未来。

那是我们与蒙德的未来。

他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与古恩希尔德的一次谈话。

“你在为什么而奋斗呢?”

金发的女剑士抬眼问他,阳光暖暖的洒下,将她的剑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

“为他,为自由,为蒙德的所有人民。”

为了抗争的脊梁和斗争的血肉。

后来在高塔崩落之后,金发的祭司为他戴上风的冠冕。

“这值得吗?”

人群传来质疑的声音。

“你为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自由。”

然而他们给你的回答却只是

“没了保护的城墙,我们面对的只有一片冰雪”

“没关系的,”新生的风神微笑着看着他们,像一个母亲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我会替他们吹走冰雪,带来绿野,削平山巅,带来春风。”

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很多,从那个窝在他们怀里撒娇的风精灵变成了独当一面的风之神。

古恩希尔德的看着他,眼瞳闪烁,里面有着蓝天,飞鸟。

她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跟着初生的风神一起笑了起来。

温迪走出了图书馆。

不知不觉,已经夜晚。

他敲开了一家花店的门,走了进去。

棕发的女孩在各种花种来回穿梭,沾染上了花的香气。

棕发女孩“您好,客人想要些什么吗?”

温迪记得这个女孩的祖先叫芙罗拉,于是不禁失笑出声,

棕发女孩“客人,您笑什么?”

棕发女孩不解的看着他,而温迪只笑了笑,说:

温迪“抱歉,只是突然有点讶异自己的记忆力”

温迪“给我包束花吧,就要风车菊好了”

女孩点点头,转身去忙了。

真是的,温迪眨眨眼睛,这么想到,

原来我一直记得蒙德子民每个人的名字呀,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拿起花,温迪道了声谢,出了房门。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昏黄的光照在晶莹的雪花上,落在他与他的花上。

可他一点都不感觉寒冷。

慢慢的,他看见对面浓稠的阴影走出几个人,由小到大,由点成面。

特瓦林捧着一个蛋糕,明亮的烛火照亮了前来的每个人。

好吧,也不一定是人。

但他们都拿着一个礼品,小心,谨慎,好像就是天底下最珍贵的物品。

迎着寒冬的风,他们慢慢的咧开嘴角,弯下眼眸,然后异口同声道:

“生日快乐,我们的神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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