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被这声吓得一哆嗦,绕过屏风,这才看到桌前站着一个人,一身玄衣,黑发以镶碧鎏金冠束起,身材修长,脸庞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对上那一对狭长的凤眼,眸中多情至极,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厚薄适中的红唇荡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让人一看就觉骚包至极。
“尊驾是谁?”清谈没有走近,来人虽在笑,可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毒辣。
那人思索片刻,嘴角噙着抹讥诮的笑:“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国师大人?”清谈心思百转,与红听所说的描述结合,不难猜出此人身份,南越朝的国师,顾惊华。
思及此,忍不住退了一步。
“在下闻言你失忆了,如今看来,你莫不是装的?”
顾惊华见他后退,便走近他,压迫感临面而来,清谈再退,他也亦步亦趋。
直到后背碰上了屏风,退无可退,无奈才道:“我大病初愈,脑袋疼得厉害,许多事情不记得了,并不是假装。”
顾惊华比清谈高了半头,垂眸看他时,一股寒意嗖嗖的往上升。
“哦?是么?在下以为又是殿下的把戏,原来是生病了。”
顾惊华身体前倾,清谈避无可避,只好偏头想再离他远点,还没来得及动作,却被扼住了喉咙,清谈在猛然间被攻击。
呼吸一顿,没成想他居然敢动手,不由瞪大了眼,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份,当即喊道:“放开!”
顾惊华凤眸一眯,似乎被他与平日里的不同所疑惑。
顾惊华见那一双眼眸大刺刺的瞪着自己,一墨一赤的瞳孔清清楚楚倒映着自己的脸,水光浅浅,晶莹剔透得不话。
顾惊华立即沉下目光,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留情,“真的是失忆么?”
“我……我……骗你做什么?”清谈艰难的回答。
顾惊华仔细打量着他,敛眉沉思,似乎在确定他是否作假。
就在清谈觉得自己又要再死一次的时候,喉间的收松开了来,清谈拼命的咳嗽,喉咙一瞬间灌了风一般,疼的要命,眼角都挤出了眼泪来。
下颚被狠狠的抬起来,触及那张脸,清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怕他再动手,又道:“不信你问太医便是。”
顾惊华打量了他全身上下,“哦?真的吗?”扯出一抹冷笑来,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语气撩人十足:“殿下可否知道,您中的毒是什么?”顾惊华话语顿了顿,随即又笑了一声,不等清谈反应,“七虫七花的毒无解,在下本以为南越储君的位子没人坐了。”
耳畔被他的呼吸扰的难受极了,清谈耳朵被他说的发痒,对上他的目光,“是你下的毒?你就不怕事情暴露,陛下向你问罪吗?”
“殿下这不是好好的吗?”顾惊华风轻云淡回答。
“你想让我死?”清谈好奇。
“你若死了,南越无人继位,皇帝膝下无子,南越命数将近。”
清谈疑惑,“你不是南越的贵宾吗?”
顾惊华笑了,清谈慎得慌,“谁稀罕?”
清谈默然,顾惊华的脸凑近他,眼里一片讥诮:“可惜在下难以如意了,殿下这不是好好的么,所以在下困惑,殿下明明抬出国师府时呼吸几乎全无,怎么回到太子殿就安然无恙了?”
“我命大吧。”
“的确。”顾惊华轻笑,随手抚了一下清谈的眼角。
清谈扫开他的手,“大人说话就说话,别凑这么近好么?”
顾惊华也笑,“你不喜欢啊?”
腰间一紧,顾惊华贴了上来,清谈愣了愣,反应过来当即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你……你松开!”
那手非但不松,居然还在清谈的腰间摩挲,仿佛被一只毒蛇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