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璇舟早上和许江沅一起进校门的，阳光撒在了沈璇舟的手臂上
周以言一只手插着兜，散漫地掠过了他们，沈璇舟还在微微低头听着许江沅讲家常，周以言的眼眸暗了暗
“下周是亓瑟生日，去不去？”
周以言脚步顿了顿，漫不经心地侧过头
沈璇舟“啊”了一声，旋即轻点了一下头
“去的”
周以言嘴角扯了扯
周瑶在墙角看着他们，咬了咬了牙，亓瑟吗？
–
一中的食堂出了名的色香味俱全，每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看着讲桌上老师那拿起三角板的动作，同学就知道又抢不到饭了
“舟舟，听说这里的红烧里脊特别好吃！”
许江沅轻轻拍了拍沈璇舟的后背，微微将头凑拢
沈璇舟将脸撇了个弧度，点了点额头
–
“周以言，我听到你们早上的话了，我问过她了，她说不喜欢你”
周以言挑了挑眉梢，沈璇舟？
“周以言，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五年了”
周瑶站在他面前，那副一脸笃定的样子恍若无所不知的白天鹅，周以言厌恶的就是这幅神情
“滚？”
周瑶一眼也没有多停留，转过身就离开，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捂了捂嘴，叹了口气，这样自信地站在他面前真是困难
–
许江沅在老师说完下课的下一秒就冲出了教室
老师：“……”
赶到食堂，阿姨拿着个大喇叭在喊：“最后一份里脊！”
许江沅脚下打了个滑，差点摔倒，他跌跌撞撞地跑向了打饭窗口
“我要了”
裴羽眠的手先一步伸向了阿姨，最后一份被她拿走了
许江沅：“？”
裴羽眠回头笑了笑，调皮地眨了眨眼
许江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耐，好像在说“你是不是有病”
裴羽眠凑到许江沅耳边，莞尔一笑
“小哥哥，很帅哦”
许江沅：“……”？
–
“舟舟，就差那么3cm，我就抢到了”
许江沅一脸悲催地看着沈璇舟，向她哭诉老天的不公
周以言靠在墙上，神色淡漠好似世上最冰的潭水嵌在其中，他没来由的烦躁
“沈璇舟，别影响我”
沈璇舟“噢”了一声，将头扭了回去
–
”你没有妈妈”
”你这个孤儿”
“你干脆和你爸妈一起去死了算了呗”
沈璇舟觉得小腿微疼，那股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挠了挠头，她是被梦吓醒的
窗外淡淡的风凉凉地拂过她脸庞，掀起了一缕发丝
她下床，而后熟练地偷摸出门
大街上依旧只有那家烧烤店彻夜长明
沈璇舟走过去
周以言余光看到她的身影像个僵尸一下走过来
他跨步向前到她前头
“吃什么”
沈璇舟：“这次，不是偶遇，给我烤条鱼吧”
周以言垂了垂眸子
“行的”
鱼很快上桌，味道很好每一寸劲道都拿捏的恰好
周以言在她旁边坐下
“为什么我每次一来你就下班了？”
周以言随意瞟了眼她
“你一共才来过几次，就说每次了？”
行吧
周以言抽了根烟出来，衔在嘴边，修长的手指点燃了打火机
烟雾腾腾升起，周以言半张脸笼着
沈璇舟一瞬间慌神，觉得他好像一个神，赐众生安康，至高无上的神
“你还抽烟？”
周以言看了眼沈璇舟，嗤笑了一声，晃了晃烟盒，挑了挑下颚
“来一根？”
沈璇舟不想扫兴也懒得扫，接过一根
“借个火？”
周以言的皱了皱眉，但还是给她点燃了，他第一次觉得看不清沈璇舟，这个才是十七岁的少女身上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不回家吗？”
“我爸妈出差了，回去也晦气，家里有个疯女人”
沈璇舟抿了抿唇，低了低眼眸，声音带着沙哑，她红了眼眶
“我的爸爸妈妈死了。”
–全世界都在快乐庆祝新一年到来的时候，我没有家了。
空气有一瞬间是死寂的
周以言看着她的脸，死死盯着
“别哭了”
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没办法安慰你，但我真的真的很难过，所以你别哭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没办法去掌握世上的一切，因为世事太过难料，世事太过无常，而你只能被迫吞下那些不尽人意的现实，继续看向远方，而那些令你痛苦你一切，都会刻在你的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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