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捡了个小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死啊!”桌子被掀翻,玻璃瓶碎了一地,女人痛苦的呜咽声和木棍敲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以及怀里瑟瑟发抖却不敢哭喊的女孩。
“妈的,去死……”一个玻璃瓶爆扣在女人头上。
温热的血顺着女人下巴流进女孩眼里,大手青筋暴起死命掐着女孩脖子,胸腔里空气渐渐稀薄,窒息感袭来眼前只余一片血红……
林染突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呼气,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好一会儿窒息感才渐渐消散,她才恢复了平稳呼吸。
她又做梦了,梦到十三岁前的时光,她那是她不愿提起的过往。
十三年前,她叫宋捡,顾明其意捡来的。
从小被遗弃,被靠捡破烂为生的养母捡回家,对她视如己出。
养父是个喝酒就发疯打人的瘸腿男人,每天无所事事就是外出赌博喝酒输了回家打老婆。
他对于捡来的便宜孩子可没好脸,轻则骂,重则往死里打。
要不是养母护着她可能早就夭折了。
这就是她十三年前的每一天,上学回来陪着养母捡垃圾,然后被关柜子里眼睁睁看着喝醉酒的养父把养母的血汗钱抢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十三岁生日那天养母买了个商场打折蛋糕,母女二人温馨的在出租房唱生日歌突然闯进一大群大花臂,满口槟榔浑身散发着汗臭的男人。
他们二话不说拖起宋捡就要走,养母尖叫着去拦。
“你他妈老女人死一边去……”一脚揣在养母心窝,养母本就身体不好怎么可能耐得住这一脚当时就口吐鲜血爬不起来,“不要抓我女儿……”
“妈……你没事吧?”宋捡哭喊着要过去,奈何两个壮汉架着她。
“你家老鬼赌输了把你女儿压给我老大了。”花臂男坏笑一声,“带走。”
养母一时气急攻心又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宋捡哭喊着惹带头的花臂男生气,一掌打昏了她。
等她醒来时在一个被改造成卧室的仓库里,手脚被绑丢在床上。
她费力坐起身,这屋子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她抬眼看了眼被封的死死的窗子,心底的绝望又增添了几分。
不多时门被人大力踹开,一个醉醺醺的光头进来了,他脚步踉跄却还是力大如牛一把抓住宋捡往外拖。
裙子外面的皮肤被磨破一大片,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光头把她拖出房间就松手了,几个男人围在旁边笑嘻嘻的看好次,嘴里还不时冒出个低俗的话。
“大哥,人带来了。”光头朝着某个地方喊了一嗓子。
接着宋捡就听到轮椅在石子上走过的咔咔声。
接着眼前就出现大概四十几岁的男人,他双脚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被下属推着过来。
“陈大哥。”几人恭敬的喊。
被叫大哥的男人没出声仔细打量起宋捡,片刻才偏头问:“这就是宋赌鬼的女儿?”
“是啊,他养女,他哪里有这么好基因生出个这么正的女儿。”光头男人笑嘻嘻道。
旁边几个男人又你一句我一句说起荤话,笑出怪声音。
“送房间。”陈大哥示意下属转轮椅离开了。
“是。”
光头一把抓她手就把她拖起来,拽着往前走。
这一次被带到条件稍好的屋子,光头一把把她推进屋子,几人就退下关门了。
宋捡开始恐惧起来,轻微颤抖起来。
轮椅上那个男人突然站起来朝床边走,一瘸一拐的走得很费力。
“叫什么名字?”坐在床边的男人给她松绑开口问。
“宋捡。”
“老赌鬼真是眼拙!”陈伟东笑了一声,“不如跟了我,保证你衣食无忧。”
“我还要读书。”宋捡被他吓到,脸色更白了。
“哈哈哈……”陈伟东乐的眯起眼,“我会供你读书,但首先我要确定你的价值。”
“把衣服脱了。”
宋捡无声的摇摇头,眼里蓄满了泪。
“快点,别逼我叫人帮你。”陈伟东不耐烦道。
她缩在墙角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细长的手指放在了扣子上。
一颗……
两颗……
三颗……
她忽然停下动作,眼里划过一抹决绝,毅然撞在墙上。
“妈的智障。”陈伟东被惊的愤怒的喊,“来人。”
剧痛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了。
之后会这么样她也不在乎了。
她不仅回顾起这十三年来,无边无际的辱骂,毒打,鲜血。
唯一给她温暖的只有养母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她怎么样了。
妈,我对不起你,你的恩情我可能下辈子才能还了。
意识渐渐模糊,外面枪声四起,人群骚动,眼前出现个白衬衫少年。
“别怕,没人能欺负你了。”
微凉的手指穿过她发梢来到她脖颈轻松将她抱起。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她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