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洗马,终于想起来要见孤了?”李建成看着眼前的臣子,冷笑一声,意味不明地嘲道。
魏徵温和劝慰着盛怒下的太子,“殿下,郡主还小,您又何必和她动真怒呢?”
一想起这茬儿,李建成心中便是怒不可揭。当着魏徵的面,怒斥,满是恨铁不成钢,“这个逆子!一颗心都在秦王那里,我看哪,长大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
魏徵欲要再说,却被李建成强势打断。
“魏徵,废话少说,随我来!”李建成看了眼李长歌,满身戾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是。”魏徵应声而答,忙着对着李长歌示意,“快走。”
“去齐王府,叫元吉速来见我。”
“是。”
李长歌看着阿耶和魏先生离去,心中却是闷闷不乐。
满心委屈,直奔阿娘的寝殿。
李长歌推门而入,对着背身而立的太子妃,唤一声,“阿娘……”
“站住!”
太子妃的厉声喝止,倒叫李长歌一时茫然。
太子妃缓缓转过身,面色肃冷,语气严厉,“我的话,你一句都不听了是吗?昨日,我是如何交代与你的?”
李长歌小声解释,“我今日只是……”
未等李长歌的解释,太子妃便截断她的话茬儿,厉声质问,“只是私自翻墙出宫,假扮球手,在阿诗勒人面前,出了番风头,是不是?”
李长歌以为母妃只是生气自己偷跑出去,忙解释自己没有闯祸,反而立了功。她像小孩子做了好事一样,急于和亲近之人分享。可她却并未注意到,来自母妃的怒火。
她甜甜地笑着,“阿娘,我今日赢了那场比赛,阿耶说,皇祖父他还夸奖了我……”
啪――
来自左脸火辣辣的疼,让李长歌不自主地捂住伤处。脑子一空,心中委屈难言。满眼不可置信,含着泪,轻声道,“您从未打过长歌……”
太子妃颤抖着手,心疼的难以复加,眼眶湿润,她比谁都疼长歌,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可是,她也知道,若不及时止损,恐保不住长歌。
太子妃不敢看李长歌,移了视线,冷着心,训斥,“你自小无法无天,四处惹是生非。只怪我当时没有严加管教,才让你现在越发有恃无恐。竟然去与男子对阵争风头!”
“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阿娘生下长歌,为何总觉得长歌不如男子?我有手有脚,有身手,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李长歌心中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带着哭腔,反问她的母妃。眼中含着的泪,也随着满心愤懑一同坠落。
一句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彻底激怒了太子妃。
“你哪儿都不许去!”
李长歌不解又委屈,唤着,“阿娘……”
“你跟我来。”太子妃扯着李长歌,拉到供奉的观音菩萨玉像前,道,“跪下。”
李长歌满目茫然,不知母妃何意,“阿娘……”
太子妃厉声喝道,“跪下!”
面对母妃强势的命令,李长歌乖乖地跪在蒲团上。
“我要你在这里起誓,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无论遇到什么,我要你此生……心无恨意!”太子妃心中滋味难明,却是强撑着,要长歌一个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