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温言道,“如此,鄙人就放心了。”
未等李长歌再言,一马车赶至二人面前停下。那马车,正是太子府的专用马车。
“郡主,太子殿下命小人接您回府。”车夫跳下马车,对着李长歌行礼。
李长歌闻言,神情暗淡,回道,“知道了。”
“白郎君,如此我便回去了。”她踏上马车,掀帘而停,回头对着白温道谢,“……今日,有劳白郎君了。”
话落,她钻入马车内,说一声,“走吧!”
伴随车夫一声‘驾’,太子府的马车渐渐远去。
“……恭送郡主。”白温微低头行礼,长身玉立。
夜色阑珊下,独一人停留原处,尽显寂寥。
李长歌放开挑起帘子的手,收回目光,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何还要再看一眼白温?
罢了罢了,何故惹烦忧?
昼夜更替,白温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老掌柜,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草原上的人要和我们切磋蹴鞠!”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老贾何时说不靠谱的事儿?”
“不过,依我看来,他们怕不是来和亲的!”
常来品香斋的客人热络地和老掌柜细说,这长安最近的新消息。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所在意的,不过是她一人。
白温提起打包好的糕点果品,向外走去。
“白郎君去何处啊?”老掌柜忽而抬头,瞄见白郎君的背影。
白温闻声,脚下一顿,回道,“月老庙。”
未等老掌柜再言,便已出了品香斋。
这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身处凡尘,为常人所异,应,溶于市,隐于世。
“驾!”
三个身着盔甲的唐军,从远处飞驰而来。不曾顾及周围百姓,身为官差,却当街纵马。
吓得周围人纷纷躲避,唯恐被踏于马下。
打头的唐军瞧见了一男子挡在马前,一声斥喝,“快让开!”
见那人没反应,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一夹马腹,“驾!让开!”
“小心!”出声的男子,一把拉过陷入危险的那人。
此二人,正是来探长安虚实的阿诗勒隼和亚罗。
而事实证明,亚罗的运气并不好。
嘭的一声,被猛地拉过来的亚罗,脚步不稳地撞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里,与那人摔做了一团。
而那人携带的木质礼盒也不慎被撞落,哐当,精致的糕点果品,洒了满地。
一人在上,另一人在下,立时就惊傻了在场的人,顿时四处无声。
“吁――没长……”看此场景的唐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接着呵斥。
清秀的小郎君压着白袍温润男子,画面和谐,唯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他们,眼睛有点疼?
阿诗勒隼看着因自己用力过度而闹出的杰作,眼神虚浮了几下,尽是心虚。
缓过劲儿的亚罗,望着身下的人,彻底傻了。男子青丝散落一地,眉眼如画,气质温和清雅,离得近了还可闻到浓郁的草木气息。许是摔得狠了,他的眼尾竟还拖着迤逦的姝色。
太、太近了,这、这就是中原人常说的,呼吸相闻,触手可及吗?
“嘶……真是痛啊,郎君可以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