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片兰花谷,我带你去如何?”
我笑着点点头,“好。”
这种画面好美,柳南弦笑得灿烂,就跟邻家大男孩一样,无拘无束,我好想他永远都不要变,永远这样下去多好。
看着我发愣,柳南弦微微蹙了一下眉,“眼睛又不舒服了?”
我急忙摇摇头,“没有。”
其实我是想跟他说,我希望这样跟他过下去,永恒的过下去。
不理会那些世俗的偏见,不理会那些仇恨,恩恩怨怨。
但是现在柳南弦不认识我,我这话说出来,恐怕会吓他一跳。
我走过去,拉了他的手,“走吧。”
柳南弦的目光落在我拉着他的手上,微微就是一愣,我随即解释道:“我眼睛刚好,走里路又不平坦,你拉我一下,会走的快些。”
随即柳南弦才释然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柳南弦第一个动情的女人,但是我拉他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他的手抖了一下。
我心里的好心情啊。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林子里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我哼着我家乡不知名的小曲儿,跟着柳南弦一路来到了那片开满兰花的山谷。
样子一点都没变,景色还是那么秀丽,花香还是那么迷人,记忆仿佛是昨天的,历历在目。
“我去那边,你在这边,我们看看谁采的多。”
柳南弦估计是被我的好心情给感染了,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好,就听你的。”
说完,大踏步朝旁边走去。
其实我不是为了跟他比赛采花,我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回忆一下我们曾经拥有的时光,没有好好珍惜的时光。
我旁边有一块半人多高的大石头,经过雨水的冲刷,上面很干净。
我脱了鞋,赤着脚,爬了上去,屈膝用下巴抵着膝盖。
我脚踝上绑着一个用红绳编织的手链,上面系着一只粉色的小铃铛,随着风吹过,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手链是胡玦带我出来的时候,我闲着无聊自己编的,因为编大了,就带在脚踝上了。
我在想心事的时候,柳南弦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兰花,他看了一眼我空空的两手,虽然有疑惑,不过他没问,把手里的花递了过来,“送给你。”
我莞尔一笑,伸手接过来他手里的花,认识柳南弦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来没有送给我一次花。
虽然这些是山谷里的野兰花,但也是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我拿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啊。”
我把脚踝上的手链摘了下来,然后递了过去,“这个手链给你,就当留个纪念吧。”
想想,除了吵吵闹闹,我也没送过柳南弦什么东西。
定情信物算不上了,就当纪念吧。
柳南弦接过手链,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既然是手链,那为什么要戴在脚上?”
“我喜欢,不行啊?”
我能说我手笨,编大了吗?柳南弦嘲笑人的本事我可是见过,我才不说呢,免得他又嘲笑我。
柳南弦点点头,居然同意了我的说法:“好,那我收下了。”
“谢谢你的花。”我说道。
“喜欢的话,以后还送你。”柳南弦说。
一种夹带着心酸的喜悦袭上我的心头,我扭过头,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眶,不想让他看见我哭,便转移了话题。
“现在是几几年?”我问道。
柳南弦一愣,“什么几几年?”
我想了想,又问:“就是,今年是什么年?”
“乙未年啊,怎么了?”柳家狐疑的看着我。
乙未年,那就是羊年了,15年?
我脑子快速的转着,思考着年份,如果现在是2015年的话,那就是离柳南弦害死我爷爷,把我弄得家破人亡还有两年。
对,是两年。
那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柳南弦心性大变?
现在的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啊。
“想什么呢?都不说话。”
不知道柳南弦什么时候也爬到了石头上,在我旁边坐下,手里摆弄着我刚送给他的手链。
“没有啊,这里风景好美。”
我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人更美。”
我的话直接把柳南弦逗笑了,“你这话就像是在勾引我。”
“勾引你?有吗?”
我还就想勾引你了,你本来就是我男人啊。
不过这话我只能在心里说,不敢说出来,怕把他给吓跑了。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趁着他现在对我还不是很熟悉,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算是我一点私心吧。
而且我也想弄清楚他房间里画卷上的女人是谁。
长的像我,那肯定就不是金灵了。
但是也不可能是我,因为在之前,柳南弦根本就没见过我。
这次算是意外,如果按照正常的话,柳南弦应该是在两年以后才见到的我。
柳南弦目光投向远方,像是天边有他等的人,很久他才说道:“有。”
我急忙问道:“她是谁?”
柳南弦收回目光,扭头看向我了我,良久,他才说道:“她和你长的很像,不过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我明白了,柳南弦之所以会在死溪林救我,完全是因为我长的像他心中那个女人。
可是我跟着他那么多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感情匮乏期的补给吗?
我的心很难受,就从石头上下来了,说道:“我想回去了。”
柳南弦不明白我的态度为什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稍微愣了一下,说道:“好。”
回到柳南弦的家,我便躺在了床上,午饭也没吃,直到下午,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忽然想到柳南弦送给我的兰花还放在窗台上,便从床上下来,找了一个瓶子,把花插了进去。
好在我们回来以后,天气变了,潮湿的空气浸润着兰花,稍微有些蔫头,但不影响插花,没一会儿功夫,那些兰花就都翘首以待,亭亭玉立了。
我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任由冷风吹着,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柳南弦的话,让我很难接受,我接受不了我只是他感情问题上的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