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时间过了很长时间,一辆马车从外面驶来。
见所有的侍卫都下跪行礼,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就这么看着他们。
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没有见到谁都下跪的习惯。
帘子掀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是柳南弦。
我不知道他怎么从外面来的,我看了他一眼。
他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我,我张着嘴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本来还想要唤他的名字,开开心心整理好心情来见他的。
可是现在,人见到,他安然无恙,好好的活着。
看见他没事,那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我拉住筱筱的手,我们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低头恭送他进城。
我不打算和他说任何一句话,看着他好好的活着了,这就够了。
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就如同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从我的脑袋一股浇到了脚底。
我本来一团火热的仙就这么被浇灭了,我很难在段时间内把这个心情再重新拾起来。
他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由手下驾着马车,他们便进了城。
我看着他远去的马车,暗自腹诽道:“柳南弦真的是过分至极。”
我一跺脚,拉着筱筱的手,转手就走,本来是很担心的他,现在看见他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我们刚离开了没有几步,出来了一个宫人的样子,来迎接我们。
“楚歌小姐,这边请。”他恭敬有加。
我和筱筱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们几乎是把我的尊严扔在地板上摩擦。
我深吸一口气:“哦。”
但是在南诏国的地界上,女王是最大的,我可能没有任何可以抗拒的理由。
因为现在没有人站在我的身后,即使是胡玦,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帝曦。
这一直是我内心中最大的疑惑,而且他还不告诉我帝曦是谁。
所以这一直都是我的顾虑,所以他不能说是我的后盾。
至于阎北冥,想到这里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我还是放下了我的自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在宫人的身后。
我不知道柳南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刚刚怎么能那么冰冷?
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让我心寒。
跟在宫人的身后,一步又一步跟着,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个石子几乎是让我跌倒在这里。
如果不是筱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我可能就已经在这里摔倒了。
“小姐……”筱筱担心的开口道。
我连忙安慰她,只是我不小心走神了:“没事的,不小心被绊倒了而已。”
我拍拍筱筱的手,轻声的安慰着。
等我们到正厅的时候又被拦下了。
当初接我们的宫人,细声细气的对我们道:“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
此时我真的不知道我应不应该笑,去胡家的时候,金灵明明说是请我来皇宫赴宴。
可是到了皇宫金灵消失不见了,我们被拦下,即使看到了柳南弦,他也没有要带我们进来的意思。
现在人已经到正厅了,还要进去通报一声,那如果说没有邀请我们,我们岂不是再被请出去。
我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不是为了找我茬,给自己寻开心。
“请。”宫人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他回来了,让我们进去。
这好像是正厅的偏殿,没有几个人,都是我熟悉的面孔。
还是那么几个人,柳南弦和金灵并排坐在高位。
赵幺儿坐在对面,这次比较罕见就是国王,也在我们面前。
现在只有我和筱筱两个人看起来,只有我们两个是外人的样子。
我不明白他们让我们过来的含义是什么,还亲自让金灵去了。
而现在金灵和柳南弦坐在高位上,一副琴瑟和谐的样子。
我甚至都在怀疑我刚刚在宫门外看到的柳南弦,是他吗?
他为什么带给我那么远的距离感?
“楚歌,坐。”女王开口道,她的声音不冷不淡,很官方客气,是我认识的她。
筱筱还想站在我的身旁,被我一把拉住,让她坐在了旁边。
我对待身边的小姑娘向来都是把他们看成自己人,本来年岁看起来就不是很大,那里需要拘束于她们这些迂腐的礼数。
好像是所有的全场就是在为等我一个人。
但我也不知道她们这样等着我,却还把我晾在外面,是怎么个意思?单纯为了消磨我的耐心,单纯为了好玩吗?
陆陆续续的有宫人开始上菜,我始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
“小姐,我坐在这里不合适吧。”筱筱压低声音在我身边开口道。
我看着她,摇摇头:“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难不成让我吃肉,你喝汤?”
我半开玩笑的样子,逗得筱筱掩嘴忍不住笑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这一代人齐聚一堂,喊我过来到底是来干什么?
当所有菜上齐了,我才听到女王发话道:“楚歌,很感谢你及时把贵重的东西送了回来,在这里我得敬你一杯。”
说着女王举杯,向我示意道,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柳南弦。
他却没有赏给我一个眼神,真是可笑,对于他的眼神我竟然还在奢求。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明明在城外就已经见过他那疏远的样子,何必这个时候再指望着他呢?
我也举杯,但是我没有说一句话,什么东西都是点到为嘛。
你给我台阶下,我便下,你给我的荣耀我便要着。
她也可能没有想到,我没有一句寒暄的话,而是坦然自若的接下。
我不管柳南弦的内丹对于我来说有没有用。
但都是从我的身体里耗费了两天两夜拿出去的,即使我的身体在排斥那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暂时维持我身体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谢谢你。”金灵也举杯向我示意道。
如果是女王我还能勉强接受,但如果是金灵,这就让我有些怀疑她的初衷。
因为无论怎么说,我和金灵都是站在敌对的位置上。
我几乎是不争气的又看向了柳南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