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都成了狡辩,顾泽正在火头上根本不会听苏悠一句话。
苏悠脸色变得极其苍白,一瞬间做好决定,逃命似的跑回卧室把门反锁住,后背用力抵在门上发抖。
“苏悠,开门。”从外传来的声音宛如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撒旦。
苏悠深深喘了几口气,抬手咬着手背,声音战栗道:“顾泽这一切都是苏雨自导自演,我没有推她。”
“自导自演?”苏悠像是听到了笑话,他冷声讥讽道,“你以为她是你吗?”
在顾泽看来,自导自演的一直是苏悠,当初她自导自演爬上了他的床。
人就是这样,你从前百般信任的人,忽然有天你对她的印象有了缺口,那你曾经忽略过的事就突然像洪水冲破闸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苏悠怔住,喃喃低语:“我没推她。”
“你说是雨儿冤枉你?这话你信吗?”
“可我真的没推她.......”
他没想过苏悠这么不长记性,明明没多久前他还将她扔进了斗狗场。
这女人真是记打不记疼,胸口戾气横生,顾泽眼眸眯着从里迸发出一道寒光:“苏悠把门打开,我数三声。”
开门和不开门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她为什么不等顾泽冷静了她才出去?
可万一顾泽像上次那样狠心把她扔在斗狗场,那她该怎么办?母亲怎么办?像顾泽这样的人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1——”暗沉的声音从外传进来打乱了苏悠的思绪,她两手紧紧握在一起,额头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2——”咬着牙吐出这个字,心中怒火中烧,苏悠居然敢不听他的话?
不等数到三,顾泽直接抬脚踹,实木门很结实可也有些承受不住顾泽的暴力,整个门哐哐响,摇摇欲坠。
苏悠被吓到了,不敢靠着门,她眼神无助张望,看看有没有可以用来抵住门的。
正搬着一张书桌,还未靠近,眼前的房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地方裂出一条口子随即应声而倒。
不过几分钟顾泽就把门给踹开了,苏悠顿时像受到惊吓的兔子,她立即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双眼带着恐惧。
顾泽长腿跨进卧室,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当看到躲在角落里的苏悠后,他嘴角勾起冷笑,隐忍着心里的怒火,淡淡道:“苏悠,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我的话?你特么是不是想找打?我就应该让你死在曹肃全的老巢!”
男人说着粗话脸上却很平静,但苏悠却知道,他如今越是平静越是能证明他心里有多生气。
苏悠害怕,颤抖着嘴唇道:“我真的没有推她……我没有……”
苏悠不敢抬头,也不敢闭眼,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是遇到危险的穿山甲,眼神紧盯着地上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影子,最后一双黑色皮鞋在她视野里停留下来。
一股逼人的威慑力将她笼罩,苏悠有些感到窒息。
顾泽慵懒地坐在床上,从包里摸出香烟点上,长指轻轻夹着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覆盖他的面部,眼神晦暗不明。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苏悠能听到顾泽弹烟灰的声音。
苏悠感觉脖子仿佛被一根绳子勒住一样,呼吸不得,从厉景深身上释放出的震慑力几乎要压碎她的理智。
她几乎是用力咬紧下唇才让牙齿不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