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门反锁上,将皮带递给女人。
女人抬脚将跪坐在地上的女孩踹倒在地。女孩极力地控制哭声,生怕惹怒了女人。
她惊恐地往后缩着,凌乱的长发遮挡半边淤青的脸。
“妈——”声音发着颤,让人听了不觉心抖,可眼前这个女人像是埋藏了深恶的仇恨,无动于衷,扬起变了形的皮带, 居高临下——
猛然睁眼,一切烟消云散。步映歆空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呼吸罩源源不断地输送氧气,脸上密密布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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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矮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一看到来电,惊得跳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划向绿色圆圈:“仰、仰少?”
一声轻笑:“怕我?”
“没没没没有。您突然联系,我有点不适应。”
“我才离开几年?不适应?仰老爷子早把我忘了吧。”仰照绮冷冷地打断。瘦矮的男人抹了一把脸,讪笑着:“老爷子天天念叨你,哪会呢。您可是他亲孙子……您这一通电话打来,仰老爷子的人肯定会知道了……您就,回来一趟?”
“我现在是医生。”
谁要问你职业了?瘦矮男人腹诽着,却连连应和:“医生……医生忙嘛,有空再说,有空再说。”
仰照绮懒得再废话:“帮我查个女孩。”
“什么?”瘦矮男人掏了掏耳朵,怀疑它出了毛病。
“查个女孩,叫步映歆。一天后我要她所有资料。” 仰照绮没再给他废活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瘦矮男人抹了一把汗,又腹诽着,现在是医生,不还是以前那股恶魔劣性么?差点把魂吓丢了。更让他惊吓的是对方竟然让他查一个女人,不,女孩。再大的仇也不能看人家是个女孩的份上宽容点吗?
仰照绮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认成一个冷漠绝情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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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生命危险,步映歆被安排进VIP病房。
她昏沉沉地睡着,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她笑得灿烂,手里举着棉花糖,后面两个大人无奈又宠溺地喊她慢一点儿。她听话地停下来等,可两个朦胧的身影依然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他们一直在朝她过来,但距离未变。她慌了神,朝他们奔去。路边的一切开始急速倒退,两个身影 站在原地,笑吟吟地向她伸出手。她磕到 一块石头,直直地栽了下去 ,耳边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宝贝,慢一点儿……”飘缈至远……她的额头就要撞到了地上——不要!
终于,梦结束了。
恍若隔世。
“怎么了?”身旁的男人被她突然的睁眼吓着一顿。
步映歆机械地转侧过头,杏核眼睁得圆溜溜的,可是 空洞无比。
仰照绮又是一顿。
他垂下眼,敛去暴戾 :“几个月不见,就不认得我了?”虽半开玩笑,却丝毫不见半点笑意。男人重新抬眼,静静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尽管他知道女孩不会不认得他。
意识逐渐回拢。步映歆迟疑地眨了一下眼睛,艰涩道:“仰医生。”
女孩的弟弟在出事后没多便报了案,实施家暴的两个人现在拘留所,警方要派人来询回当事人并收集证据,可看到女孩的这这副模样,仰照绮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她再次回忆,哪怕是将黑暗打入地狱, 他也不愿让她再想起那十几年的噩梦。过几天再说吧,仰照绮烦躁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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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电话。”刚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的男人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
calf拿起他手机丢向他坐的床:“查过了,警局的人。”
“我当然知道。”
calf睖了他一眼:“那你一天都不接?你不是希望那两人吃牢饭吗?”
弦拿起手机,默了默,抬头看向 calf。
“OK,我离开。”calf转身带上门。
接通便是熟悉的台词。
弦抿直唇线,打断:“ 我说了不会出席证人 。有受害者的陈词足够了。”
“是这样的,受害者 现在的心理状况不适合查证,还需要您出席提供证词。”对方耐心回应。
弦捏了捏手心,狠下心来:“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笔录我也做了,还想问什么,就找受害者。”说完挂断电话。取出卡,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姐,我只能做到这儿了,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剩下的希望你能勇敢面对,我希望你能亲手将魔鬼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