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南歆会突然想起这句话，就是觉得没有比它更符合自己此时心静的了。连阿窦都听说这样荒谬的谣言，那皓都呢？
南歆不敢赌，她怕再耽搁一会儿，事情就会出现变化，因为皓都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他比谁都敏感又习惯压抑自己。
南歆试探了他那么多次，他从来都是不露声色，无动于衷的，次数多了好像她自己都变得不是那么确信了。
可在危险面前，皓都总是不顾自己挡在她身前，总会给南歆一种她很重要的错觉，让她一颗心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南歆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她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脚步停下深吸一口气，空旷的地方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声音。
墨南歆系统，告诉我皓都在哪儿。
虽然是陈述句，但她的语气有些忐忑，还好系统善解人意，没有像以往那样推拉半天，直接告诉了南歆地点——
长安的一处酒肆。
南歆找过去时，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导，只是猛然听见皓都在喝酒，还是有些失态。
“喝酒”这件在旁人看来毫无违和的事，放在皓都身上就是不可思议，他一向冷静，也从来不会喜欢失控的情绪。
可是他就是放任了自己，沉浸在他们所说的好东西上面，借由喝醉的事逃避现实。可越是不去想，就越会清晰地记得。
长安的酒真的可以醉人吗？
皓都从怀里拿出珍藏许久的玉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随意搁在桌面后，双手举着酒坛子仰头大灌。
这根本不是喝酒，纯粹是来买醉的。
南歆踌躇着上前，她咬牙坐在皓都对面，这人瞥了她一眼，却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灌酒。
南歆愣神，皓都真的醉了，还是没打算理她？
墨南歆皓…皓都，不要喝了。
南歆轻声细语地劝阻道，皓都仍然没有理会，她皱了皱眉，只好上手牵住他的手腕。
皓都的手夸张地抖了一下，只是因为确信了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幻觉，南歆温热的体温正通过不算细腻的手指传达给他。
见皓都听话地放下了酒坛子，南歆满意地一笑，虽然不知他醉没醉，可他此时流露出的一点颓败令南歆心中难受，她试探道。
墨南歆皓都，你怎么了？
在南歆问出声后，皓都一直沉默着，在酒精的加持下，他有好多的话想告诉南歆，最后都败给了那一丝理智，到最后也只敢问出一声。
皓都南歆，你要成婚了？
和秦烁……他在心里默默问道。
就像是南歆只要肯定一下，皓都就会立刻收回所有不该有的感情。南歆也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了，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墨南歆你在担心什么？
皓都垂下眼睫，不敢看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直视过南歆的眼睛。南歆叹了叹气，在感情上她多希望皓都能再勇敢一点，不过也很可爱呀。
南歆笑起来，她现在无比确信，皓都就是喜欢她的，两个人在一起还要讲究谁先开口吗，今天就让她来求婚吧。
墨南歆义父确实想让我成婚……
在南歆轻松的语气里，皓都的心却在一点点下沉，直到她继续开口。
墨南歆但不是秦烁，你不要误会。
墨南歆我告诉义父，我会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人，可他好像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皓都是嘛……
南歆喜欢的人？皓都本来舒缓的心又被打击了一下，不仅是心脏带来的麻痹感，头疼的让他注意力都开始涣散。
瞧，连南歆的话都听错了，可她又重复了一遍、不止一遍。
墨南歆皓都，我喜欢你。
墨南歆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墨南歆我是说，我们可能会很快成婚，你愿意吗？
皓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适感慢慢褪去，醉意消散，皓都开始正视她的眼睛，南歆目光真挚，眼中只有直白的喜欢。
南歆靠近他，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
墨南歆我喜欢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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