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安,从来没有想过这位大小姐会送给自己礼物。
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收下的时候,肖子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好像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便当盒,肖子安若有所思,他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起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难道今天很重要吗?
若离把那个便当盒放在了肖子安的桌上,随后又匆匆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从自己的课桌洞里拿出了那个缎木盒子,这个里面才是她准备送给肖子恩的生日礼物,那便当合理的是自己精心准备的许久的东西。
放在膝盖上的手,终于动了肖子安,看着那两个盒子许久,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于是先打开了那个银色的便当盒。
随即瞳孔猛然一缩,那是阳春面!
葱花在那面上郁郁葱葱,但肖子安心里竟然毫无感觉,一种厌恶萌然而生!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的?
不对,今天不是他的生日,是他陷入罪恶陷入深渊的第一天!
肖子安猛然抬起头看向那个一直对他笑着的女孩,这个大小姐到底知道些什么东西?
眼底一闪而逝的逝的是愠怒不解,还有悲恸,竟然还有一丝小小的开心,肖子安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手很痒……
那个便当盒真是碍眼!
一种想要把这个便当和掀翻的冲动又上来了!
可是这一次肖子安却犹豫了,他竟然不想看到这个大小姐眼底流露出的那一丝失望,上一次她那红红的眼睛,委屈的面色还记在了他的心里……
“你怎么知道的?”
若离面色微红,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我在上个月的时候就知道肖同学你的生日要到了,不是我调查你!是我特地问的你的母亲……”
还真的是自己母亲告诉这大小姐的……
“你为什么想要给我东西?明明你我并不是很相熟……”
若离愣了一下,这好像是肖子安第一次对她说如此多的话,若离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
“因为我想和肖同学做朋友,我喜欢肖同学,所以我迫切想要知道肖同学的一切,我更想参与到与肖同学的一切事情,所以我准备了许久,就是想给肖同学过生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今日要上学堂,给不了肖同学一个很好的生日会……”
少女头低下来,肖子安只是撇了一眼,看到少女光洁的额头,还有高挺的鼻,这位大小姐,面色微红,带着一丝少女的娇俏,肖子安那一瞬间的恼怒也被压了下去。
肖子安不喜欢过生日,更不喜欢收到生日礼物,因为生日这一天刚刚好,就是他陷入深渊的那一日,就是因为这一天的到来,所以才会让她的情绪一天不如一天,没想到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位大小姐也提醒了自己。
“你收回去。”
若离还沉浸于肖子安与自己讲话的喜悦中,无意间听到这样一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若离可谓是伤心和开心仅在一念之间,为什么不想要?是嫌弃吗?
“肖同学是觉得若离的东西不好吗?若离没有下毒,你可以看看!若离可以吃一遍,肖同学你可以看看!若离送的东西也是好的,都是若离精心准备的,没有一丝敷衍的意思。”
若离慌忙打开桌上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自己珍视的舍不得吃的某某牌饼干和自己写的大字,他们正安静躺在里面,可惜他们的主人想要赠与的人却连看他们的意思都没有,这哪叫若离不伤心难过....
若是他们的关系能再好点就好了,这样或许肖同学就能接受自己的礼物了,若离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虽说这点安慰也只能小小消除自己心头的那一丝的难过罢了...
肖子安只是看了一眼,嘴巴抿的紧紧的,他不想说话,今天来到学堂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讨厌生日,更讨厌生日礼物,想起来自己刚刚断腿的那一年自己也是满怀期待准备好好过生日,可是当自己来到那所谓的准备了许久的宴会,无一不是那些与自己同龄人的嘲笑,还有那些长辈眼中流露出那种眼神都让自己所憎恶,那是对自己的可怜。
他,肖子安,不需要可怜!
不需要有懦弱的东西,也不需要生日礼物,更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友好和同情!
可真是昏了脑袋,自己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东西?自己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大小姐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大小姐成为自己的软肋,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允许出现的事情。
于是乎肖子安真的拉下脸,这一次他没有把东西从自己的桌子上打落下去,而是别开了脸,若离咬着嘴唇,第一次那种胆怯的感觉上了心。
若离的手伸了出去,把那两个拿起揣在了怀里,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但这一次是最难过的,就像是自己精心准备了许久的东西却被否决了一样,当然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例外,肖子安再一次拒绝了自己,拒绝了自己准备了一个月的礼物。
眼泪凝在眼眶中,始终没有流出来,若离转过身还想着是否是因为自己这些天做错了什么事情.....
这种感觉很不好,仿佛回到了母亲在家的时候,明明得到了一个好的夸奖亦或者是做到了自己曾经永远做不到的事情,但在母亲面前永远是不够看的,因为不够优秀,因为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样子,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人在努力。
少女跑出去了,揣着那两个盒子一起跑出去的,少女自己摸索一个月多的“紫气东来”也没有送出去,还有那份阳春面都留在了少女的怀里。
肖子安好像没有心,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好像把那一只风筝给弄丢了,可是他不想要软肋,又不想失去风筝。
肖子安也出去了,只不过是与若离截然相反的位置,他逃走了,他想以后也不会来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