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虚弱极了:“你这个傻小子……你爹真是把你教的太好了,往后、往后……”
老船夫说着又看向了周子舒:“痨病鬼,你叫什么名字?”
周子舒犹豫了半晌:“我叫……周絮。”
老船夫点了点头:“好……好小子,你快来给他磕头,快磕!你往后就要跟着他了。”
张成岭跪在地上对着周子舒磕了个头:“周叔……”
老船夫挺着一口气道:“好,周絮你今日既然受了这个头,你就要忠人之事。老子今天就记住你的名字了,你记住啊。”
“头顶三尺有神明,你日后要是反悔了,老子在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了这句他就再也没了力气,老船夫就这么走了,眼睛都没有来得及合上,周子舒蹲下身帮他合上了双眼。
“我应承你便是。”
温客行在他身后看到了这一切,他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周絮……倒是有点意思了。
越州城内刚意识到了镜湖山庄出事,想要派人前往却只发现船都被人砸坏了,就连船公都被人给杀死了,岳阳派的首徒邓宽无法,只得发送了信号烟花。
周子舒将老船夫葬在了避难的屋外,立碑时他问起了张成岭,“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张成岭跪在地上:“我只知他姓李……”
周子舒将笔给了他,温客行在一旁晃着折扇说:“李兄啊李兄,你慧眼识英才,把孩子托付给了这位周兄,小可观周兄骨相锋锐决绝。”
“是位重情厚义之士,你若是泉下有知,也大可放心了。”
周子舒转过身:“谢过这位……”
温客行收起了折扇,上前作揖:“温,温客行。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啊?”
周子舒转过头不再看他:“柳絮的絮。”
温客行笑了起来:“好名字,周而不比身若飞絮……”
张成岭在墓碑上刻完了字便要堪堪倒地,周子舒和温客行扶住了他,周子舒问说:“你这是怎么了?”
张成岭摇了摇头:“周叔我不打紧的,只是偶尔的有些头晕罢了。”
温客行反驳了他的话:“你别强撑了,你心力聚竭,需要休息了。”
张成岭连连摇头:“周叔我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就去赶路罢,不然……不然鬼谷的那些人再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成岭说着就想要起身,却是怎么也起不来,还是周子舒和温客行将他扶了起来,只听周子舒说道:“休息一夜,无妨的。”
温客行走到一旁唤道:“阿湘,备点酒菜我们要在此歇息一夜。”
顾湘的声音从屋内远远传来:“还用您吩咐吗?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们赶紧进来罢!”
温客行极有礼貌的道:“周兄,张公子请吧,外头夜寒莫要生病了才是。”
二人接连跟着温客行进了屋,顾湘将烤好的吃食递给了温客行,而温客行却没有吃,他想要给周子舒,“兄台,请。”
周子舒看着他,不等他接过就听顾湘有些不悦的说:“主人你先吃,我伺候他还不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