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天老儿!可敢下马与我决一死战……”
“啪!”
关掉那令人无语的电视,冀平伸了个懒腰斜躺在沙发上;
泡面,昨天就已经告罄了,家里也都被自己翻了个遍,就算小强来串门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原路返回。
冀平摸了摸肚子,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挨过这一天;
半晌,他才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哥们儿,在忙呢?”
“对对对,还是你懂我。”
“别这么说兄弟啊,一百块钱就够了。”
“好嘞,听你的。”
挂掉电话,冀平心满意足地打开外卖软件,下单。
一天又一天,就被他这么浑浑噩噩地荒废了;
并不奇怪,因为这本就是现在年轻人的常态。
二十五岁,没车,没房,没工作,自然也没有对象,正处于人生的迷茫期。
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冀平又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但是下一刻注意力却被一阵烟雾吸引;
电视机,冒烟了。
冀平这才收起脚直起腰,
电视是老式的台式电视机,是无良房东为了每个月多加那一百块钱的房租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经常出现雪花屏和黑屏现象;
不过冒烟却还是第一次。
冀平并没有把它当回事,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有独特的修理电视机的本事;
“啪!啪啪!”
冀平走到电视机前,用力拍了拍顶部,
没有用,甚至在烟雾中还呲起了几点火星。
冀平一愣,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来这台老古董真的是“寿正终寝”了。
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电视机便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
随后,
“砰!”
……
“砰砰砰!”
过了半晌,一个快递小哥扶着墙斜挎着箱子气喘吁吁地从楼梯走了上来,边敲门边抱怨道:
“他妈的,这破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
“外卖到了,出来拿一下!”
良久,也没有回应,小哥将外卖放在脚边,拿出电话给顾客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睡着了?”
小哥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便转身离开了。
屋内,
寂静无声。
……
“嘶……”
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入眼处,却是一根陌生的横梁,
冀平有些发懵,转过脑袋打量着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陈设,陌生得……就仿佛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
还不等他细细思量,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走进一个面露倦容的妇人,
“呀,儿子醒了啊!”
妇人看到冀平睁开了眼,有些惊喜,连忙来到床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什么就给娘说,娘去给你做。”
儿子?娘?
冀平脑子有些发懵,
“我是在做梦吗?”
“说什么呢,这怎么会是梦,娘在这里呢,你没事娘就放心了。”
妇人上下打量着冀平,伸出手想要替他梳理略有些乱的头发,
冀平看着妇人,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见状,妇人眼睛里有一丝失落稍纵即逝,但随即笑了笑,起身说道:“娘去给你做饭,你爹去城里卖黎红木去了,马上就回来。”
……
院子里,
门口台阶上,
冀平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袖珍的小手,
用了半晌的时间,他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特娘的在家等外卖,等着等着电视却炸了,然后就给我炸穿越了?
关键是很多小说里都有类似的桥段,别人穿越后要么就是有逆天的资质,要么就是捡到什么牛逼的法宝,再不济就是碰到个仙人对主角指点一二,踏入修真的路途。
我的呢?
先前已经在身上摸过了,没有戒指,不能摩擦摩擦然后蹦出来个白胡子老头对自己说恐怖如斯……
身体里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做不到轻轻一跳就飞上房顶,然后仰天长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反而穿进了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身体里,
唉,
真爽,
又能年轻十岁了;
冀平不慌,真的一点都不慌,原来的自己孤儿院出身,无牵无挂,活了二十多年唯一能算得上“朋友”的就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债主,
这下好了,
不用还钱了,
怎么这么想笑呢。
……
“……你儿子醒了吗?”
“还没有呢各位……大家放心,等他醒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无量那孩子也还没有动静呢……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冀平坐在床上,侧着脑袋听着外面他母亲江氏和其他人的对话,
刚刚苏醒这两天,不停地有人上自己家问自己的情况,
奇怪的是,自己的“父母”却隐瞒自己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对外宣称自己昏迷至今,
冀平一度怀疑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是不是惹了什么滔天大祸,然后甩手说拜拜了,
“嘎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冀平的“父亲”走了进来,
“不弃啊,在干什么呢?”
是的,冀平此时的身体,名叫“江不弃”。
“外面怎么了?”
冀平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扭了过去,
江父看着他略微疏远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儿子啊,你跟爹说说,在江中心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冀平才将头扭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
“什么江中心?”
我真的不知道啊。
江父看着冀平的脸,拍了拍他的手,缓缓起身说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他们走了,你出来吃饭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只留下若有所思的冀平一个人坐在床上。
……
饭桌上,
菜,真的就很简单,
一份肉菜,两份素菜,
外加一人一碗白米饭,
不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拮据,因为肉上边的油水还真不少,
“不弃啊,这几天就先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江母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冀平的碗里,
冀平没有抬头,而是看着碗里那块油水富足的肉,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江母和江父对视一眼,似是有些松一口气,
“他们说明天再来看看。”
江母说道,这一次他是说给江父听的,
江父吃了一口菜,又扒拉了一口米,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来来吧,能唬几天是几天,等瞒不住了再说吧。”
“唉……”
江母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就怕压不住其他人啊,都是自己的骨肉,出了这种事,谁能不发疯?”
江父听到这话好像有些不乐意,声音比刚刚大了一些:
“他们的儿子是骨肉,咱们的儿子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