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路妈收拾好家里,叫着儿子路修远和路爸出门。
一行人鬼鬼祟祟走到公交车站,上车,路妈投了币。
这一班公交车是最早的一班,除了司机,车上仅有两名乘客,一位在最后连排的座位上睡觉,用几张明显用过很多次皱皱巴巴的报纸盖着脸;另一名乘客是一位帅气的少年,高中生的样子,黑色的卫衣同色的牛仔裤,踩着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认真看着窗外风景。
路妈好奇得多看两了两眼,小县城里这样干净帅气的男孩子可不多,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可能是回乡探亲的。
汽车发动,发动机发出轰隆隆如拉风箱的声音,老旧的公交车开始弥漫出一股汽油味。
滦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既希望快点结束又希望永远不会有结束的一天。
这种矛盾的心情压在他心里,再加上第一次做的忐忑,使他逐渐不安起来。
以前的前辈也安慰过他,多做几次习惯就好,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滦洳觉得前辈说的很有道理,但也想尽自己可能多留些日子。
滦洳的第六感很强,他预感到有些事情即将脱离自己的掌控,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按理说,他不应该在此时回去,但前辈没有教他如何处理,滦洳只能铤而走险,希望这几天的离开不要打乱他的计划。
“第四大街即将到站,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自己的东西有序下车。”
“到达第四大街站点,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自己的东西尽快下车。”
无机质的广播声音还在重复,路妈心里疑惑:临江县什么时候有这条街来着?
哦,大概是新建的吧。路妈想。
第四大街从车窗外看,与其他街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这里不在有标志性的小红楼而是青砖白瓦的小房,第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待拆迁老小区的既视感。
街道上人来来往往,吆喝声不断,许是离得远,只能看看熙熙攘攘的人影,再细些就看不清了。
滦洳起身,他没什么可带的。
拉开车把手的一瞬间露出戴在左手腕上的一条银质手链,样式很简单,没有任何装饰品。
滦洳动作很快,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人影。
确认人已经下车后,司机关上门,汽车继续向前行驶。
王大业一早被媳妇儿吵吵起来,媳妇儿说他自从不上班之后整天好吃懒做,在家啥也不干,一无是处,浪费空气。
好脾气的王大业终于在这天早上爆发了,单方面被媳妇儿骂了一顿后灰溜溜来到公交站。
他觉得亲自下厨为老婆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精致的料理需要新鲜的原材料,做饭的第一步:去超市买菜。
王大业昨天打牌打的太晚了,一上车就自己找了几块废报纸盖在脸上睡回笼觉。
发动机的声音没能把他吵醒,语音播报的声音反而吵醒了他。
王大业迷迷瞪瞪坐起来,瞪着两个招子一脸懵。
哦!我的天哪!
我看见了什么,是我隔壁的哥们!
他旁边居然不是嫂子,而是一个至少小他二十岁的女人,那女的还为他生了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