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薇宫内,杜如晦,李玉笙,李乐嫣几人看着地上穿着太子祭服的稻草人,沉默不语。
照顾李承乾的侍女侍卫分别跪在两边排成一列,低头唯唯诺诺,连大气也不敢出。
府兵精锐则是护卫站于跪地的侍女侍卫两旁,身上杀气腾腾,气势逼人。
气氛凝重,压抑的气息蔓延开来。
“义父,公主……”
检查完整个梓薇宫的皓都来报告情况。
他持剑作揖,挺拔削瘦的身子侧对着霜白的月光,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投影出惊心动魄的俊美。
“梓薇宫外发现有泼过火油的痕迹。”
“恐怕是有人蓄意纵火。”
杜如晦陷入沉思。
李玉笙蹙眉,一张脸凝结成霜,沉声道:“流言刚起,梓薇宫便走水,这恐怕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不仅仅是针对太子,也有可能是大唐。”
杜如晦沉着脸,看向跪了一地的侍女侍卫,声音像结了冰一样寒冷,“谁是最后一个见过太子殿下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扫视着所有照顾李承乾跪地的侍女侍卫们,一个都没有落下。
被这样冰冷锋利的目光盯上,他们当即后背一寒,好像内心一眼就被他识破了一样,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脸色又白了几分。
生怕被迁怒性命不保,连忙跪趴在地上,以求饶命恕罪。
杜如晦依旧面如冰山,无动于衷,“你们只管坦白,自己最后见到太子殿下的情景。”
“只要能交代清楚,就是将功抵过。”
他话音刚落,就立马有一个侍女跪地直起上身低头作揖道:“公主,杜尚书。”
“奴婢虽然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却见到一群流民打扮的人,闯入过殿下的寝殿。”
杜如晦脸色凝重,“有刺客闯入过梓薇宫,你可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侍女回道:“回尚书,当时四下都是浓烟,奴婢又站的远。”
“实在没有看的真切。”
杜如晦叹息,线索又断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洛阳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谓?又是何居心?
事情暂时中断,如今李承乾下落不明,只能加派人手寻找。
回房后,李玉笙将李乐嫣带到房里,关好门窗,以防隔墙有耳。
李乐嫣疑惑,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她捂住嘴。
李玉笙凑近她,小声道:“乐嫣,现在阿弟失踪,洛阳城里鱼杂混乱,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
“洛阳城里警戒提升,可能迟早会查到流云观那里,我怕到时候长歌会暴露,杜公可能会误会以为是她绑架了阿弟,必定就不会放了她。”
“所以你明天就悄悄去流云观一趟,让她务必小心。”
“知道了吗?”
李乐嫣点点头,眼神坚定。
李玉笙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髻。
流云观里得知消息的李长歌哪还坐的住。
隔天就戴着幂蓠到街上去找李承乾。
却没想到在洛阳有名的酒坊里碰到了阿诗勒隼,还有意外找到了李承乾。
李承乾看着面前活的李长歌,魂都要吓没了。
为确保事实,他悄悄打量了一番,小心的拉了拉她的手。
有温度,然后被李长歌一下拍落。
她俏脸横眉,看着这不成器的堂弟,压抑着怒火。
李承乾被她看到缩了缩脖子,“堂姐,你是活的。”
李长歌美目一瞪。
臭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欠。
“你为什么在这儿?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你闹成一团了。”
李承乾心虚,眼神闪躲,“我,我溜出来了。”
“下面的人说,这家酒坊特别好玩。”
“有金发碧眼的西域舞姬,跳舞助兴。”
“所以,我就想,想……”
李长歌一听,转头看了阿诗勒隼一眼。
阿诗勒隼一脸茫然无措摇摇头。
这特么的,来这么久了,有没有西域舞姬他能不知道吗?
而且这还是李靖带他来的。
应该,是正经酒坊……吧。
李长歌哪管他,回首怒目看向李承乾,“所以,你是偷溜出来的,不是被人绑出来的。”
李承乾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李长歌气笑了,这臭小子,就知道吃喝玩乐,身为太子,不务正业,成天闯祸,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李世民知道了恐怕都要被气死了。
她上前冷着脸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刚要把他弄回梓薇宫就听他来了句,“李长歌,孤现在可是储君,反了你了。”
嘿,这臭小子。
居然还敢用身份来压她。
一看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真是要翻天了。
她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李承乾默默的打了个冷颤。
到了相扑馆里,他含泪看着李长歌离开的无情背影,嘶吼大喊。
“阿姐,阿姐……”
馆外的李长歌笑了笑,臭小子,便宜你了。
好好在里面接受教育,不要太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