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光比前些日子更暖,透过窗子打在床上躺着的陆川,窗边站了个人,但也挡不住窗外盛阳。
陆川此时只觉得头疼的要裂了,身上除了酸痛,倒也能忍受。
那人察觉到他醒了,背着他的脸庞稍稍侧了侧:“醒了?要不坐起来试试?”说完便转头继续捣药。
哪有正经医师病人刚醒就让他坐起来的?
陆川“啧”一声,强忍着心里的脏话,起身。
倒也没想象中那么疼吼。
“我敢让你起来我就断定你能起来。”那人似乎对陆川的不信任有些恼又无可奈何,笑了笑,“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我的医术可是顶儿高明的。”
“是吗?”陆川冷峻的眼神对上那人的嬉皮笑脸——陆川对自己的伤心里还是有数的。虽然当时伤的确实挺重,左挨一刀右挨一剑,上受一拳下承一踢,看着惨,实则更惨。但除了肋骨和腿骨伤的厉害,再其他就是些皮外伤,再加上不知道自己躺了多少天,估计都能好个七七八八。能坐起来是正常。他让自己坐起来,也是看自己有没有残废。
至于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也是他自己活该。打架的时候脑子里“其实死这儿也挺好的”一闪,走神了,然后就被一群人捶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死那儿,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溜出来的。溜出来之后,他就昏迷了。
打架的时候走神可不就是他活该呢嘛。
“好好好,因为你伤的不重所以才坐的起来,我承认,别那么凶嘛。”那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动作。
“你是南疆人?”陆川收了收眼里的冷峻,随意问道。
那人沉默了一下,好像那嬉笑的嘴角都落下了些:“中原。”
中原人?明明五官棱角分明,皮肤也有些病态的白皙之感,却是个中原人。属实是个美人儿。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有什么目的?我躺了几天?”陆川保持着惯有的警惕,没有因为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就放松。
他确实也只是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是巫医,宋倦,你躺了也就三五天儿吧,我的目的……很难看出来吗?我是医师,巫医也算医,行医救人嘛。”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状态。
三五天能把他的伤治到能坐起来,这哪是一个普通医生能做到的。
不过再怎么着他的主业也是医师,应该也奈何不了他,陆川也就放松了些。
“巫医?巫医不是念咒什么的吗?”陆川随口问道,“有吃的吗?爷饿了。”
“念咒有用?”宋倦瞥了他一眼,“你拿我跟他们比?”如果念咒有用,他娘估计就不用死了。
宋倦说完出房间,端着些菜进来。“慢用啊这位爷,趁凉吃,我估摸你今天能醒来拌的好的,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了,抓紧点。”
宋倦估摸他今天能起来,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辰能起来,凉了也是正常,总不能现做,也怪不得他照顾不周。想来这位官儿爷也没那么娇贵。
“做的不错。”陆川尝了尝,对“爷”这个称呼有点美zher zher。
“哎对了,忘了问你。这儿哪啊。”陆川突然想起什么。他别把自己带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吧。
“放心。”那人猜透了他的心思。
“这儿是疆城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