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远近闻名,生意自然不错,就算到了这个时辰还是客流不段,好不容易挑选完了果子吃食,在卢盏的一脸不可思议下拿了成锭的银钱来付。
卢盏随了掌柜去后面取钱,谢簌黎则是抱了吃食在外面等着,随手打开个纸包,取了果子放进了嘴里。她顾着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注意自己放进嘴里的是什么,一嚼才发觉这果子的味道倒和她在三关吃过的差不多。
她与连翎已然许久未见了。
她往京中去了不少信却皆石沉大海不见一点回音,她起初想着或许是连翎事物繁忙顾不上与她回信,可她给秦玖娘去的信却一样毫无音讯,这不由得引起了谢簌黎的怀疑,只不过她还未腾出功夫详查。
好在虞州能听闻些朝中动向,她坐诊医馆亦是能听闻百姓对连翎这位新贵称赞有佳,才多少放下了心。
没一会卢盏从店中出来,将碎银交给谢簌黎后又抱过了纸袋,他见谢簌黎神情似乎有些不宁,刚想询问宫中哪不舒服,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对面的大衍客栈。
“宫主你看,那不是程师伯嘛,他这个时辰出宫做什么?”
谢簌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肖似程闵的身影进了大衍客栈,这客栈主人在虞州至皇城一道颇有人脉,殊不知其背后的东家是不寒宫,外界往疏北堂中的传信大多要经过这座客栈的手。
按理来说程闵非疏北堂中人,不应与大衍客栈有什么往来。
事出反常必然有异,谢簌黎叮嘱卢盏在这不要乱走,随后跟着进了大衍客栈。
程闵俨然是对客栈很熟悉的模样,七拐八绕的进了后院直奔了掌柜的房间,并未发现尾随其后的谢簌黎。
程闵自觉境界颇高,哪怕比他高出一个境界也能被发现踪迹,所以没有避讳什么,还是一贯盛气凌人的姿态,甚至连音量都没有放低,这也免去了谢簌黎去费劲探查。
“今天有信到吗?”听这话程闵应该是和掌柜很熟的模样,上来也没有客套什么,直奔主题。
“正好有,还是皇城来的。”说着掌柜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上面正是连翎笔迹亲书的“谢簌黎亲启”。
谢簌黎看见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压制着一时间翻涌起得心血,她很快平复了心情,捉摸着两人刚才得话。
“和往常一样”,也就是连翎给她的信或许都被截了,她知若有特别要紧的事连翎必定亲自派人来寻她,可霖鹤殿的人居然张扬到如此程度,她着实不能在放任下去。
程闵毕竟是一位修行者,自然很快发现了周遭有人,双手运气向门口打去,谢簌黎反应不慢连忙侧身躲过,待程闵看到她后也是一阵惊讶:“是你?”
谢簌黎勾了勾嘴角,言语中带了张扬肆意,锋芒毕露:“程师兄好手段,这就是你自持得光明磊落?”
“我奉真人之命办事,宫主自己持身不正私通他人,可是要投靠朝廷叛出师门了,”程闵轻佻着拆开了手中得信函,“上一封写了‘思汝甚之,盼相聚’,前面还有什么‘吾爱绾绾’这回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