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了祖制,她也只得向前微微一俯身道:“见过真人,”随后起身冲着两侧而坐的自家师兄弟,“诸位辛苦了。”
也不顾及微谷是否点头径直坐在了微谷左侧的空位上,这时程闵才进到堂中来。
“程师兄不是素来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么,怎么这个时辰才进来呢?”小弟子早就离开去继续一天的功课,如今坐在堂中的除了微谷都是谢簌黎的同辈,“今日没什么事,都忙各自的去吧。”
三言两语就把被微谷拘束在堂中的师兄弟们放了出去,程闵就算再厉害也拦不住这么多人,片刻后只剩下微谷在那吹胡子瞪眼。
“你去福康堂查了帐?”
果不其然这兴师问罪就来了!
谢簌黎含笑,半分不惧:“弟子身居宫主之位,清查宫中账册本就是我的职责,前几年有劳真人了。”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露,微谷真人这硬拳打到软暖棉花也只能认栽。
微谷巴不得把谢簌黎拘束在不寒宫中,她这才自然不可能与她说什么正事,过了片刻就说自己要打坐修行,让谢簌黎自便。
一出大门就看见一身蓝袍白谨歌站在那,身量修长生的俊俏,见谢簌黎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师姐。”
“走吧。”
二人并肩踏过不寒宫的青砖,沿着青白的高墙来到溪边。
白谨歌道:“师姐为何与程闵交手?”
谢簌黎不露痕迹的走过与程闵交手的地方说:“随意切磋而已。”
白谨歌并未接谢簌黎的话开口又问道:“你平日素爱双手习剑,今日怎么只带了一把?”
“两军交战,双剑华而不实不如单练一把。”轻描淡写而过意思就是早就不用双剑。
“之前微谷长老也如此所说你没有听。”白谨歌还是直看着谢簌黎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已看见躲闪和不安,“你搬开井口上的石盘时,左臂手肘明显在借力,受伤多久了?”
“你看错了!”谢簌黎声音明显提高。
“那你今日和程闵交手为何要用符咒借力?”
白谨歌是掌管雯允殿的长老,不寒宫中千百灵气皆汇于雯允殿中,一草一木的波动都能感受到,谢簌黎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左手腕上绑着的丝带被拽下,露出一道明显伤痕,几乎贯穿了半个小臂。
“你满意了?”谢簌黎把手缩进了宽袍中,平日里温和的脸上带了些许怒意,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白谨歌擒住了手腕。
“放手!”
“你经脉空荡这是怎么回事!”白谨歌也略同医道,谢簌黎对他并不设防,此时一探便知。
这是和图日格一战后留下的暗伤,她谁都没告诉,却不想今日被白谨歌看了出来。
谢簌黎不想解释,只是白谨歌拽着她不可能放开,她不得不右手直出一掌打向白谨歌,使得白谨歌不得不收手闪避,二人不带灵力的过了几招,一时间竟也分不出胜负,也就双双收了手。
谢簌黎不做言语,只顾向前走着,在这之前她完全没想到白谨歌能看出自己的暗伤,还是过于疏忽了。
眼见着就到论剑堂她也只得解释说:“两军交战一不小心被敌军刺伤,经脉接起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灵气不肯汇入,我还没找到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