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扬年岁与她相配,吴婶并非未动过牵线搭桥的心思,可见连翎待她极为不同,又几次同行同出,便知连翎属意于她。
不过吴婶也想的开,让人家姑娘家成了自己的甥媳反倒是委屈,她一见谢簌黎就有说不完的话,此时拉着谢簌黎的手说:“边境不比关内,你自己只身在外可要多加注意。”
她见过谢簌黎放倒过来闹事的恶霸的场面,本以为她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可并不知道她也是世间难见的高手。
谢簌黎点头说:“我自己会小心的,婶婶也要留心身体,倘若有什么难处昶扬不在近前,婶婶去清安堂寻廖掌柜便可,不用与我客气的。”
“好好好,”吴婶的笑意堆在眼角,“多好的姑娘呀,你爹娘一定很疼你,平日里无事也与他们去几封信,他们在家里一定很记挂你。”
闻此言谢簌黎面色并未改变,只是避开了几人的目光:“我未见过生父母的面,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孑然一身也算是轻松自在。”
谈及这些她并没有神伤,虽然谢清待她视若己出,谢簌远也是个称职的大哥,可谢簌黎自小就知自己并非谢清亲生。待她心智成熟也大抵明白,谢清对她与白谨歌一干被抱回来养在门中的孤儿还是不同的,她估计自己或许是师父某位故人的血脉,这位故人或许大逆不道或许冒犯天颜或与某家有着血海深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自己的生父母或许也是不愿意自己一生背负什么,想将恩怨就在他们上一辈那里结束,不必牵连到她的一生。
两人漫步回将军府的路上霞云满天,三关的难见这边清朗的天气,两人驻足看了许久,直到日渐西斜天降暮色后才回了到府中。
谢簌黎虽然日日出府去清安堂,可偏偏谢宫主有个怪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爱逛铺面买东西,唯有人陪着才会给大小铺子送钱。
这不两人逛了半下午,手里的大包小包险些要拎不开……
谢宫主财大气粗光点心果子就买了五六家,回将军府交给厨娘分盘装好后给几位将军分别送去。此外还有店家送来的十几段成匹的布料,将军府中都是男人,吴振夫人远在京城无人看顾,平日里府中大事由唐易裁定,杂务就交给了管家。眼下时逢夏末,天还热着可谢簌黎看几人都穿着还是去年的旧衣,花纹样式着实一言难尽。
谢簌黎自己挑剔,眼光也好,左右她不差银子索性买了布匹叫裁缝上门量衣,两季节的衣衫都裁好。
处理完这些琐事两人才有时间回院中,连翎适才就一直想问,确迟迟没有开口,到了两人熟悉的环境,他才将声音压低道:“你想他们吗?”
虽未明指可谢簌黎知道,连翎说的是谁,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她拿起块细点咬了一小口接着说:“江湖上人都说不寒宫宫主情深义重有恩必报,可我师门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伙人就差戳着脊梁骨骂我薄情寡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