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簌黎轻轻嗅了嗅其中散发出的淡淡辛夷花香,用指肚磋磨着香囊上的绣花。
遇到秦玖娘的那日她与连翎回营后谢绝了亲卫的护送,却不想行至半路就听见有人喊了声“谢宫主”。
军中无人会唤她宫主,她心知是秦玖娘的试探,未加理会径直离开,却不想秦玖娘还是把她拦在了路前。
秦玖娘有些微醺,身上却没沾染半分酒气,她挑逗道:“谢宫主别来无恙啊。”
见她不理会秦玖娘自顾自的说道:“谢宫主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去年端阳节华山论剑会上,连出三十七剑赢了剑圣传人孙司燕,替泰山派拿下了论剑会魁首,你那时的化名是顾行。”
谢簌黎行走在外,名号不便透露时便化名顾行,她去年替泰山派赢了论剑会赚了三千两,可以算是那半年最大的一单生意。
“你待如何?顾行是顾行,谢簌黎是谢簌黎,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一个人。”谢簌黎道。
秦玖娘生的一双狐狸眼,上扬的眼角是说不出的妩媚,她用指尖挑起了谢簌黎的下巴,道:“是啊,我的确没有证据,可是修门中人到这边境军中意欲何为?”
她的目光如刀,似乎要把谢簌黎抛开看个仔细。
伪装已是无用,谢簌黎抬手攥着了秦玖娘的腕部,把触碰到自己的手指拉开,嘴角扬起眼中的轻狂不羁倾泻而出,她骨子里不甘束缚,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你大可以抓了我去找你的主子邀赏,”她的目光紧盯着秦玖娘,挑衅道,“不过能不能抓住我就看秦副指挥使的手段了。”
“是吗?”
只见秦玖娘眼睛微眯,顷刻间转为主动一拉一擒按住了谢簌黎的肩膀,左臂被拽在身后。突然而来的疼痛饶是谢簌黎牙关紧咬也发出了声音。
“武脉被封的滋味不好受吧,谢宫主?”说着秦玖娘压在她肩头的手用了用力,疼痛的刺激让冷汗不断从谢簌黎额间冒出。
她闭了眼不去看秦玖娘凑过来的脸,只听秦玖娘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谢宫主这里似乎有伤呢,”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秦玖娘摸出了下面裹着的绷带,她用力按着谢簌黎从肩头开始轻抚着。
“是这里吗?”她在谢簌黎耳边吹了口气,看着谢簌黎面色的改变。
再向下一寸后秦玖娘突然用力按去,冷汗顺着谢簌黎的额角淌下,肩头像被利刃穿透,痛楚刺激着神经逼得谢簌黎向后昂起了脖子,企图削弱一二分疼痛。
秦玖娘看着她白皙的脖颈,覆盖了一层冷汗,再向上看紧咬的牙关不肯发出一点示弱的声音,膝盖忍不住的发软。
经脉被封的她是这样无能为力,伤病让她虚弱的没有力气反抗一个明明与她体格相似的女人。
在这一时刻秦玖娘却松开了手,在秦玖娘想做出扶她的动作前,被她猛然推开,突然的反抗让对方措不及防。在秦玖娘的眼中谢簌黎就像只被暴雨拍打的无处可藏的乳燕,在明明虚弱的一只手就能捏死,却依旧抗争着不肯屈服半步。
她扶着肩膀喘息着慢慢站直,依旧带着锐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