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山上摘果子摘花闲逛了半下午,下山的时候两个大人才在山脚割了草,装了两篮子。
“没想到你一个老师还这么能干。”季还赞道。
韩胧看着俩孩子走在前面,淡定道:“小的时候经常被大人带到农庄,一些简单的活也就学会了。”
四人从西门回到别墅区,走上主干道时,一辆车刚好向正门驶去,路边的营业招牌被拿下了,有人进进出出在搬家具。
季还看了一阵,问:“这餐厅是不开了?”
韩胧笑了笑,“听说业主得孙了,两口子要去美国照顾孙子。餐厅没人接手,东西就送给朋友了。”
双胞胎看着大人们进出,各式餐桌和置物架被搬上货车,站在路边不走了。
韩胧催着孩子们离开,随口道:“这别墅区就这么一个商场,虽然没有完全开发,但吃喝玩乐各有涉及,以前孩子们来一次能消磨大半天。”
季还看着三层楼的铺面,讶异道:“这别墅区说大也不大,虽然住户消费能力不弱,但也带不动这么大一个商场吧?莫非它还对别墅外开放?”
韩胧看了季还一眼,道:“听孩子她爷爷说,别墅区刚开发时很火爆,入住率很高,开发商就把这最中心的一块改建成商业区,刚开始入驻的的商家很多,人气很旺,后来许多人搬到市中心,这里也就慢慢冷清了,但因为别墅区始终有人住着,这几年也陆续有搬回来养老的,所以一些基础服务还保留着。”
“看来这家餐厅歇业,对别墅区影响也不大。”季还本人虽不喜在外面吃饭,但如果有喜欢的小食,一半都乐于去尝尝。
“这是唯一的一家餐厅,”韩胧道,“店家手艺还不错,据说从当年一直开到现在,很多老住户都是常客,孩子奶奶说,最后营业那天,为感谢小区的照顾,所有客人都打了六折。”
季还想到自己不赶巧,没机会去品尝一下手艺,叹道:“可惜了。”
两人边走边聊,一起回了季还的家,把青草摊在后院,待到韩胧要带着双胞胎回去,季还提了一个小竹篮出来,里面装了好几瓶牛奶水果布丁。
“新的口味,带回去尝尝。”
季还将摘来的桃子李子洗干净了,一部分收进冰箱里,一部分晾起来。
等到天快黑,给小狗园园小羊阳阳分别喂了肉和草,季还突然想起来,给两个小伙各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季还又在别墅区住了几天,除了每天养狗喂羊,还直播美食,如蒸糯米鸡,蒸米糕,蒸青团,做水果布丁,做蛋包饭等,都是简单易做的小食,赶在饭点做,另外搭点肉食暖奶,也算是美好的个人餐了。
季还还抽空去了别墅中心区的商场,原来那家餐厅彻底空出来了,其它几家服装店,音像店,书店,玩具店,户外用品店,咖啡厅都门可罗雀,只有茶室,瑜伽馆,棋牌室,超市有些客户,都是年纪偏大的叔婶辈。
一周过去一半,季还正琢磨着做点油炸食品的时候,接到老公的短信,说回国了。
季还一个电话打过去,周书翰接了,说叫了车,在路上,大约半小时到家。
市中心的家。
季还匆匆跟保姆李阿姨打了电话,又跟韩胧招呼一声说回市里,开着车走了。
到堂庭公寓的时候,周书翰正要出门,“赵琦那小子说有急事让我过去!”周书翰一身休闲装,换了一副黑框眼镜,瘦高个子,皮肤白皙,说话声音柔和,不像是领导一个公司的管理者,倒像是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周书翰搂了搂季还,身上一阵沐浴露的香气,“给你带来礼物,就在卧室,看看喜不喜欢。”
季还拍拍周书翰的背。
“不知道几点回来,”周书翰吻了吻季还额头,“晚了就不要等我。”
李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一道土豆烧牛腩,一道山药炖排骨,一道清蒸鲈鱼,一道千页豆腐,还有一道西红柿炒鸡蛋。“都是先生爱吃的,可惜了,”李阿姨看着周书翰出门,叹了口气,“太太,开饭吗?”
季还将几个菜色都尝了一遍,觉得清蒸鲈鱼最合胃口,问了李阿姨做法,饭后自己做了一道,发现口味差了些,复盘了一遍做法,又开了书房的电脑,看别人怎么做清蒸鲈鱼。
将各种配料火候的讲解看了个遍,一晃过了十点,周书翰还没回来。
季还回了卧室,看见梳妆台上的绒布盒子,想起了周书翰说的礼物,顺手开了盒子,一条宝石项链映入眼帘,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嵌在链子上,坠子上的红宝石最大,泪滴形状,反射着清冷又热烈的光。
季还盖上首饰盒子,随手放在抽屉里。一时不觉得困,又返回书房。
书房主要是周书翰用,三面是书墙,开窗的墙上左右各挂了一幅画,一副是江山冬雪图,颇具山水画意境,一副是夏末秋蓬图,两株莲蓬,一株半绿偏黄,莲子还是饱满的,一株已经枯黄,蓬心是空的。
季还盯着夏末秋蓬图,突然想起,搬去东郊别墅的当天,整理衣物时,周书翰的衣柜里,有一件T恤,下衣摆的图案就是两株莲蓬。
季还回到卧室开了周书翰衣柜,翻了半天,果然找到那件T恤,下衣摆的两株莲蓬,跟夏末秋蓬图一模一样。
看了一阵,季还将衣服挂回去,正准备休息,就听见门铃响了。
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扶着周书翰靠在门边,“嫂子,翰哥喝醉了,快来帮帮忙!”
季还看着年轻人,轻轻道:“赵琦。”
赵琦急急嚷道:“不是我,我没有灌他。”匆匆将周书翰扶到客厅沙发上,“我妈喊我回家回家睡觉,我走了!”着急忙慌地跑了,好像生怕季还会逮着他臭骂一顿。
周书翰靠在沙发上,头歪向一边,看上去纯良无辜。
季还坐在他旁边,伸手将他头摆正,一时触碰到他光滑细腻的皮肤,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颊,对着他的嘴唇轻轻道:“周书翰。”
周书翰呜呜两声,含混不清。